第二章：总部

    等王小明第二次见到神域已经是几天后了，此处暂且不表。

    现在是下午两点半，刚刚好过了实验室午休时间，研究所大门浩浩荡荡的驶入了一队车队，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从中间那辆车内走了下来，带头大步流星的朝主任办公室走去。

    只是走进办公室走廊时放慢了脚步，然后停在了办公室门口，身旁一个年轻一点的男人自觉走上前敲了敲门。

    “来了？请进。”王小明放下了手上的卫星电话。

    那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步伐沉稳的走了进来，他五官端正，眉间有些不怒自威，一眼便知是个主事的人。

    “亚洲总部副部长曹延华。”曹副部长郑重的伸出手说道。

    “王小明。”王教授淡淡起身跟曹延华握了个手。

    “王教授您好，我是总部组长沈良，此次对接工作的主要负责人。”那个方才敲门的男人，组长沈良向前走了一步，王小明冲他轻轻颔首，仅仅只是跟朋友圈交接这所研究院的归属权，他并没有什么要特别交代的。

    简单认识了一下几位今后不太可能有接触的同僚，王小明就直接走人跟曹延华坐上了那辆车牌开头AG0的专车，在两车特警的护送下前往总部，他对这种没有必要的寒暄毫无兴趣。

    重要的是接下来的行程。

    那部卫星电话就在王小明的白大褂口袋里，神域走后王小明认真研究了一段时间，指纹解锁——他的指纹，很可能是从公安信息库里搞到的，手机里面是已经建立好的王小明个人账号，除去一些标配软件最重要的就是档案查询功能。

    档案库里面的档案按照分级罗列，从绝密起需要输入编号查询。

    王小明查了“神域”档案。

    卫星电话短暂的黑屏片刻，显现出一行白色手写体：

    “王先生，请不要在内网以外查阅绝密档案。”

    不是因为级别不够，是因为地点不对——内网应该是指总部内网。

    这是一个十分谨慎正确的设置——王小明坐在车里思考了一瞬。

    专车已经驶出了市区，司机关闭了导航，娴熟的开进了一片山区，一条崭新的路出现在王小明眼前：宽且直，平坦非常，前方有几处岗哨，但检查迅速，在看见曹延华出示的证件时迅速敬礼放行。王小明留意了一下，自第一个岗哨出现起那两车特警没有再继续跟随。

    再往里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建筑，还有闪着亮光的卫星通讯设备，也就是在这时王小明关注已久的卫星电话信号归零，跳出了一个白色弹窗：

    W001已验证，切换至内网模式。

    王先生，欢迎回到总部。

    还是那眼熟的手写体，笔力深厚绵里藏锋，不难猜出这是谁的字。

    王小明低头快速敲下档案编号，这次一个档案夹直接弹了出来。

    【神域】

    档案的开启甚至需要再次指纹验证。

    王小明挑了下眉，果断退出关屏收起了卫星电话。真是个谨慎到堪称谨小慎微的人——谨小慎微对王教授而言是褒义词。

    专车已经缓慢停在了一栋大楼前。

    曹延华拉开车门下车，他步伐很快，从车后方绕过去给王小明开了车门：“王教授，这里是总部办公大楼。”

    王小明双脚落地从专车里探了出来，跟着曹延华走进了办公大楼，这栋大楼建的奇怪，看起来方方正正一楼却有个外露的小走廊，一楼大厅入口左右两方突兀的各有一扇门。曹延华边走边和王小明解释：“总部所有文职的日常办公都在这里，同时这里为一些重要人员准备了休息室。”他掏出钥匙打开大厅入口右方的门，请王小明一同进去，紧接着说：“秦老就住在这栋大楼中层。”

    “秦老？”王小明一边打量这间办公室一边问，这间办公室宽敞的惊人，没有窗户，即使下午阳光正好也需要开灯，装修色调单一，抛去部分摆件六面全是白色，简直就像走进了一个白色世界。

    正对门的墙面有块牌匾：党委书记办公室。

    曹副部长小心关上门：“秦老是总部最重要的驭鬼者之一，他老人家马上要一百岁了。”

    曹延华一直保持着严肃的表情，小声说：“国委和秦老今天下午去了大海市，王教授应该过段时间就能见到。”

    他顿了一下，恢复了正常音量：“按照国委的安排，今天下午由我带王教授参观熟悉总部的一切，王教授有问题都可以问我。”

    王小明神色只在听见“秦老”年龄时微微动了动，他回道：“麻烦曹副部长了。”

    曹延华笑道：“王教授是总部重要人才，这哪里能叫麻烦……这里是国委的办公室。”他看着这空荡荡毫无使用痕迹的办公室隐隐有些尴尬，“当然国委日理万机，很少真的到这里来。”

    “国委”显而易见说的是“神域”肖光。

    副部对副部，这安排其实毫无问题，尤其是神域这位顶头上司前不久在大会上人手发了一份文件，里面将这位王教授从小到大的履历完完整整扒了一遍，从各个角度严谨剖析了王小明其人。总结：王小明在灵异界有无与伦比的价值，可堪大用，是总部未来建设必不可少的中流砥柱。

    神域对王小明的重视显而易见，安排曹延华陪王小明熟悉总部，这隐隐像在表达一种对曹副部长的亲近信任。

    曹延华郑重的把那串钥匙递给王小明：“这是这间办公室唯二的钥匙，另一套在书记自己手上，王教授务必收好。”

    王小明目光微动：“神域还交代了什么？”

    曹延华：“确实有，国委说在办公室留了东西，等王教授亲自来取。”

    没有犹豫，王小明走向办公桌拿起了一个透明文件袋，里面有一套证件，委派文书，一串钥匙，一张房卡，附一张贴心的清单。证件和文书不必多说，钥匙是宿舍、总部实验室的钥匙，房卡是办公楼休息室房卡。

    附留言：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尽快熟悉总部布局，我处理好灵异论坛后就回来。

    王小明也确实没有必要在这里多待。

    接下来的行程有些无聊，两人在小型代步车的路线下参观了宿舍大楼、地下会议室、总部实验室等地，唯一激起王小明探究欲的是那个防空洞。

    曹延华当时的表情是迄今为止最严肃的：“王教授，这里是总部存放灵异物品的地方，按理说今天应该主要带您参观这里，但是目前神域下了禁令，不得在没有他和秦老一人在场的情况下进入里面。”

    王小明短暂收起了他的好奇心，脸上很平静：“这也算是一种保护，下次来看也是一样的……总部关押的鬼在哪里？你们应该不会将它们跟灵异物品放在一起。”

    曹延华回道：“这个我也没有权限知道，王教授可以等国委回来，国委应该有额外的安排。”

    王小明点头：“行，我知道了。”

    ……

    那边王小明王教授在总部食堂晚餐后正式入住总部，这边大海市肖光跟灵异论坛经理握了个手，在万家灯火中登上了返程的专机。专机内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稳稳当当的坐着，他身旁放着一根朴素的拐杖。

    “老秦。”肖光坐下后开始目光涣散，控制不住的打哈欠，“有点累，我先睡一觉。”

    专机机舱内亮着柔和的光，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和一个长相精致的“小少年”相对而坐，年轻的垂头安眠，年老的一动不动默默驻守在这里，这画面格外柔和温馨。

    唯一不和谐的是光亮的来源正是这位“年纪轻轻小少年”——他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堪称明亮的光，有一种暖色调的灵异感。

    肖光在入睡前模模糊糊的叹了一声：“年轻真好啊……”

    陪那个小朋友看了一下午的番剧，最后甚至充当了一下及时汉化组，还真的……蛮耗精力的。

    但不管怎么说中二病小朋友都比资本家好沟通多了。

    ——今天早上姓方的可是直接掀了桌子。可惜他后来认怂太快，是真的可惜，神域都已经拿领带把他捆好准备挂平安大厦外了——差点就能拍一副世界名画送叶真当见面礼。

    当然，认怂归认怂，方世明方总最后还是挣扎了一下：“朋友圈要占一个名额。”

    肖光当时脸上没有人类的表情，斜睨了一眼钟面，快十二点了：“可以，但我要从朋友圈拿走一样东西。”

    他发誓这将会是方世明这辈子最亏的买卖。

    末尾碎碎念：

    神域：在我那个年代，资本家都是要挂路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