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她/哥哥把宝贝锁起来吧

    因为床边少女的表情不怎么愉快，恶龙反倒不急，坐起身揽过人，抚弄长发，将她鬓边的散发撩到耳后，露出她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孩子喜欢被摸头发，所以他经常用手指、用工具去给她梳头。

    一边听她骂骂咧咧，一边给她顺毛，也是常有的。

    “小火球有什么不开心的？”比起直接刺探精神海，他更享受跟她一句一句交流的过程，在他看来这个流程很色情，就像是慢慢剥掉了女孩的衣裙。

    虽然他能听见她的心声，但她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实际说的做的又是另一回事。有句话叫‘论迹不论心’，为何心迹会不统一，这才是真正值得关注的问题。

    就好比一个人很想努力找工作，实际上却只是天天宅在家混吃等死，那不管她是怎么想的，其实，都没有意义。最终还是要落实到行动上才行。

    用个更贴切的比喻——只暗恋，从不表白。这样有什么用？

    小恶魔很自然地抬着头，享受君主哥哥的顺毛服务：“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这个年纪的小恶魔每天都会想很多东西。

    一会儿她觉得哥哥可怕，一会儿又觉得他可爱。

    明明想到他就烦，真看见他了又很爱。

    有时她怀疑自己鬼上身，被旧日的亡魂附体cao控，所以才会对哥哥有好感；有时又觉得那分明就是自己的真实想法。消沉的时候，会产生更绝望的想法：或许她只不过是因为无法摆脱哥哥，为了撑下去，所以不得不强迫自己喜欢上他。这是一种心理疾病，更是自甘堕落，将自己埋进了美好与浪漫堆砌出来的幻觉里。

    说到底，为什么她一定得是‘识相’、‘知进退、懂分寸’的聪明孩子呢？表面看是她踩在哥哥头上，实际上她也只是在他允许的范围内玩闹。一开始的时候，连她穿什么衣服都是他说了算。一直被规训、控制，目之所及，再也没有第二个选择。

    她能骄纵，是因为龙喜欢看她这样。若是他不喜欢，她就不能是这个性格了。

    什么是可爱，什么是美，都是他说了算。她只不过是刚好合他口味了而已。而这，被人们称之为‘幸运’。为什么幸运的会是她？难道不该是江山美人什么都有了的哥哥吗？这样利他的幸运，这样将自己等同于‘美人’这一资源的幸运，归属于别人的幸运，她宁可不要。一想到自己头上压着个人，她就恨得寝食难安。

    倘若他真是神，那么她就这样盲目地依附于他也无妨。然而一想到他也只不过是跟自己一样的凡人，她就只觉得不屑。上一个她就是这样盲信，结果呢？不还是难逃一死，一个人孤单地变成了风。好不容易求来新生，她怎能重蹈覆辙？没有人靠得住，无论是‘主人’也好、‘哥哥’也好、‘妈咪’也好……除了自己之外，关注其他人，都没有意义。

    十岁以前，她还得依靠心智成熟的哥哥监督学习。来到深渊之后，她就迎来了自己的第二次成长，不需要任何人盯着，也知道应该怎样做才对了。

    关于变强一事，她问过‘她’，结果‘她’也同意。

    【肯定还是变强更好，这次我也想一直活下去。这样，就可以一直陪着哥哥了嘛。】

    ‘她’照常只知道围着哥哥转。脑子里不知道进了多少水。就算变强了，也只是为了继续‘幸运’下去。

    但是属于‘她’的幸运又该去哪里找？她就是‘她’，所以，她会给她带来幸运的，她会成为‘她’的依靠。

    话说回来，他们这对双子还真是兄妹情深，看得她真恶心。她虽然爱‘她’，却无法理解‘她’，更看不惯他。

    下三层的恶魔全都知道他们兄妹有染。恶龙故意让这样的绯闻传遍了深渊，将她跟他变相绑定在了一起。

    她不再是她，而是龙的美人。

    外人想靠近龙的美人，得先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她在书上看到过的，并不仅仅只有一个‘朋友’，有时候也会看到一些关于‘爱情’的描述。不是她这样一直被哥哥关在影子里的‘爱和追随’，而是那种从懵懂相识、到暧昧试探、最后鼓起勇气表白的青涩恋情。

    不是说她一定要有这样的东西，她其实对这玩意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又不能吃，又不能提升修为的。不过一想到这是自己没有体验过的情感，她就还是有些蠢蠢欲动，偶尔也会想体验一次试试看。

    毕竟，书上真的描写得很诱人。

    要是逃出深渊了，说不定还真可能有不怕死的傻子敢追求她。

    若是有机会了，她是一定要出去看看的。去到没有龙的地方，一个人看看。留在深渊的时候，不管是梦里梦外，似乎处处都是龙的身影，除了他以外，她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实在是枯燥得紧。‘她’倒是很开心，对此她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从笼子，到马车，再到这座浮空岛……虽然宇宙很广阔，但她的地盘貌似就这么点大。

    真的自由以后，‘她’会是什么心情？会开心？还是会想念哥哥？她希望‘她’也会开心起来，不要舍不得这一棵歪脖子树，一辈子吊死在这里。

    至于她自己，说实话，只想快点拿到实权，执掌深渊。这是她最大的愿望，别的，倒是不介意都玩一玩。

    “想不通就别想了。只要现实过得好就行了吧？有哥哥陪着你，什么问题都不会有。”

    龙又开始那些老生常谈了。他比较对‘她’的胃口，这番话，在‘她’听来，自然是极其悦耳的。

    她却不以为然。

    这一切都是她一醒来就拥有的东西，无论是哥哥的关爱也好、温柔也好、陪伴也好，她全都麻木了，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唯有那些得不到的，终日盘旋在心头，令人心痒难耐。

    让她很想跳出舒适圈去看看。

    她就不信，换一个男人，会有什么不一样！说不定‘她’也会喜欢新男人的。有机会的话，不管‘她’有多痛苦，她都是一定要换的。她要自由，还要一切没有体验过的东西。

    哥哥对她还是很耐心。头上的手转移阵地，开始抚摸她的魔角。

    来深渊之后，她的犄角不仅变长变粗了，还变形了。从原本的小天线，变成了绵羊卷。盘在发梢，一边一只。

    哥哥不方便用嘴吃了，就只是舔和摸。此时此刻的话，他正捏在手里把玩。用拇指指腹去戳她的角尖，以掌心轻轻摩擦她卷起来的角身。

    这双手又暖又柔，包裹着她凝聚魔力的要紧之物，每一下抚弄，都让她觉得像是被羽毛轻挠腿心。

    “嗯…”小恶魔的脸开始发烫，下意识咬住了下唇，想躲又舍不得动，就说了个表达抗议的常用词，“轻点。”

    “轻什么啊。”纸鬼白咧开嘴角，这又不是什么血rou组织，碰一碰又不会疼，叫这么销魂，“说得好像哥哥怎么你了。”

    每次手yin的时候，她就会疯狂刷‘轻点’，已经养成习惯了。哪怕问题不是出在力道上，她照样这么喊。有时候，这更像是一种纯粹的发泄。

    男孩加快了爱抚的速度，不轻反重，小恶魔的表情越发微妙。不管是微瞥的眉头也好，闪躲的眼神也好……“好了、别摸了。”

    少年凑近她低语，特意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说悄悄话一样：“心情好些了么？”

    龙尾巴在她身后绕了一圈，飘起来蹭她的面颊，像是在提醒她注意表情。

    “不好。”小恶魔有种后背毛毛的感觉，甩着脑袋，拉开距离。日常顶嘴。她不一定真的在意哥哥在问什么，重点是她要跟他唱反调。

    龙不在意孩子这点叛逆，又黏上去，一本满足地亲脸。一双手放过了魔角，转而罩住了尖耳朵，拢在手心揉捏，半开玩笑道：“还是不好啊？哥哥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整天就只想着报仇。倒是没什么心情伤春悲秋。”

    意思是她现在还有余力胡思乱想，就证明了她过得还算不错。

    而她实在没法冷静下来，不去纠结，因为她真的很矛盾。

    小恶魔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冷漠的那一个她瞬间占据了上风。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基本都是这一个她话事。

    但训龙的时候，她不行，‘她’来才行，毕竟龙和‘她’才是一对。

    每次‘她’一出现，龙就会近乎盲目地听从‘她’的命令。如果是她，则经常碰壁，详情可以参考在无回城被强暴的那几个月。当时不管她怎么说，他都会来骑她。但是——一换成‘她’，只是回头抱住了他，轻飘飘的一句话，他就真的停手了呢。虽然难以置信，但她确实从中看到了‘她’的力量。

    在别的地方，‘她’可能一无是处，但在龙这里，‘她’却像是无所不能。

    大事情，全都是靠‘她’谈下来的。包括在圣域，那个成功制止了哥哥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其实也是‘她’。什么【我也爱你】啊，什么【亲密关系】啊，她根本就没什么概念。‘她’挡在她身前，三言两语就搞定了疯龙。

    真是太了不起了。

    她还是很讨厌龙。

    就算是他这个哥哥整天想着报仇的时候，其实也在压榨她。他再怎么凄惨，身边不也还有一个她随时可以欺负？那时候，她应该算是魔王的玩偶，或说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出气筒、受气包，明明什么错都没有，却总是被他扑倒。

    哦，忘了，哥哥才不管别人有没有错。站在他的视角，哪里看得到这些。

    “你是你，我是我。不管什么年纪，我想我应该都没你这么烦人。”她一如既往地怼回去了。心里诸多不满，不发泄出来会更难受。

    龙对她也一般，当时就用力扣住了她的后颈，控着她仰起下巴。像是抓住了什么物件，想拿起来看清楚。

    “那你是不知道小时候的你——天天跟在哥哥的尾巴后面喊饿，哭着说想吃我。”龙的指尖在她耳后摩挲，不知是爱抚，还是威胁。乍一听语气有些埋怨，但更多的是炫耀和得意，眼神也充满怀念，“一开始，我也只是把你当成meimei来爱的，结果你对哥哥，却是爱情的爱……还怎么也赶不走。别提有多烦人。”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他觉得孩子哪都好，她喜欢咬他，想吃掉他，一定是因为她爱他。她现在凶他，肯定还是因为她爱他，就是有点不好意思承认而已。也没见她这样给第二个人脸色看过，这份独特性，就足以证明在她心里，他不一般。

    小恶魔按住了哥哥的脑袋，不过还是没能阻止他伸舌头舔她的脖子。

    又到了社死情节了？每次他一说以前那些事，她就有种他在嘲笑自己的感觉。可是她那时候那么小，能知道什么？一个巴掌拍不响，龙要是真想赶她走，她还能赖着不走不成？

    “别按着我，放尊重点。”她尖声道：“既然我这么烦人，你把我丢了不就好了。”

    恶龙卸去力，手指落在她脑后轻慢地抚摸。

    “虽然很烦人……”他还是在舔她，说半句就停下来，用舌尖贴着脖颈的肌肤碾磨，细细品味这份滑嫩和娇软，“但宝宝依赖妈咪…是应该的。以前哥哥没有丢下宝宝……现在……也不会……”

    越舔越往下了，在衣衫被解开的时候，小恶魔也止不住从喉间溢出的喘息声了：“哈、哈……好痒啊哥哥，别这样。”

    龙没有回应，含住了唇下的肌肤舔吮，亲得很热烈。

    已经开始了吗？

    小恶魔攥住了他肩后的衣服，她也有些忍不住了，不情愿地呜咽道：“今天，坏东西…想怎么玩？”

    “先来亲亲？”龙抬起头，眼神憧憬，口吻炙热，“我亲你，你也亲一亲我、我的……”

    她意识到他其实是想要她吃他的yinjing。该语境下，亲，等于舔；互舔，就等于互含下体。因为是关系极好的亲兄妹，所以不需要把话说明白。

    还想着这个？！

    “做梦，唔……”

    小恶魔会视情况拒绝哥哥提出的游戏。不过人还是给男孩抱住了，被捉上床，压在被子上一顿亲啃。

    虽然恶龙一共也没长大多少天，她却已经不记得原本他长什么样了。一旦跟高个子交往过，就无法直视过去那个仿佛缩了水一般的小少年了。小手变大手……小舌头也变长了，闯进了她嘴里以后，令她越发难以招架。

    现在纸鬼白可以轻而易举地用嘴唇撬开她的唇瓣，他探进来的舌头也很有存在感。她试着用舌尖推了推他，想要象征性地抵抗一下，他便陪她进出推抵了一会儿，勾着她缩回去，也压着她再舔进来。

    她断断续续地叫了两声‘哥哥’，便沉浸在亲吻中，彻底丢了言语。长舌侵入口腔扫荡，贪婪地卷走了她的一切。她自己的舌头也好，津液也好，清醒也好……

    分开舌头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他们之间连着粘液，残留着方才深入融合的痕迹。她意识到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紊乱，大约是方才忘了调息。在她慌张喘气的时候，她听见身上的少年又低又急地下令。

    “舔我。”

    又是那种刻意压着嗓子的低语，好像要小心瞒着谁一样。仿佛太大声了，会吓到谁。

    小恶魔抬眸，与少年写满情欲的眼神撞在一起。她稍微缓过了神：“真的要？”

    “要。”这边很坚定。屈膝坐在她身边，抽走了她身上最后一块蔽体的布料，“还没有在现实里这样做过。上次这样，也是两个月以前……今天再来做吧？我们……一起吃掉对方。”

    内裤被脱掉以后，小恶魔没有放下腿，侧躺倒下，抱起膝盖缩成一团。还是拒绝新玩法，抗拒改变：“没兴趣。”

    纸鬼白跟着躺下，抱住这团孩子，想要哄meimei。小恶魔卷起来了，脚尖刚好踩在他膝头。他想分开她的大腿塞进自己的，像平时那样跟她互相别着腿，结果刚探下手捉住她，他就被飞快地轻踹了数下。有别于先前罚跪时的全力一击，这次她一点力也没使，踢得要多轻有多轻。

    “你好色，我不要。”

    骂完之后，不等他回应，她就主动抬起一条腿夹在了他腰上，挂着他将脸埋在了他胸前。

    如果逃进他怀里也能算是逃的话，那就随她吧。

    “好的咯，”纸鬼白顶起膝盖，将大腿抵在她腿心，顺着话答题：“那我们不要。”

    夹住他的大腿以后，靠在一起的一龙一魔便抱紧了对方，自然而然地摩擦身体，前后动腿以不断贴得更近。纸鬼白熟练地搂住少女后臀，朝自己的裆部压。

    时下无话，只剩吻声。

    亲热了片刻之后，小恶魔才问：“是一起还是……”

    “我先亲你，然后再一起？啊，我有个主意。”龙很自然地撑起身，伸手照虚空一握，便拽住了一道锁链，在叮当声说，“哥哥把宝贝锁起来吧？然后哥哥喂你什么，你就吃什么，如何。”

    链条闪着寒光，倒映着小恶魔无措茫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