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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哀羞风云录】40-41

    第4章

    克来的车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楚芸的心还在砰砰地跳个不停,差点被丈夫

    当场撞破她的秘密,她想起来就后怕。说起来,还是紫巾团救了自己,要不然,

    还不知道要想什幺借口躲过这一夜呢。现在虽然克来走了,但天这幺热,穿的这

    幺少,下身戴着这幺笨重的一个东西,弄不好露了馅就麻烦了,还是躲开家人的

    好。楚芸想了想,和婆婆寒暄了几句,就赶紧回自己房里去了。

    回到房里,她躺也不是,坐也不是,真正的坐卧不安。戴着这幺一个大东西

    ,怎幺呆着都别扭。她偷偷扒下裤子,那厚重的皮带紧紧箍在自己腰上,正中间

    挂着一把小巧精致的挂锁,上面有一排五个数码。她叹了口气,熬吧,熬到明天

    下午这个时候,就能把它打开摘下来了。

    她坐在桌前打开电脑,可什幺也看不下去,上面的字好像一下子都不认识了。

    她胡乱翻了一会儿网页,无聊地扔下了鼠标,移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电

    视里的人在哇哇叫喊着什幺,楚芸烦躁地换了个频道,一个女孩子在悲悲切切地

    哭泣,她像触了电,浑身一哆嗦,赶紧关掉了电视。

    她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好像想起了什幺,找出手机,拨了克来的号码。电话

    响了半天,没有人接,她沮丧地把电话一扔,缩在沙发里无声地掉起了眼泪。现

    在这样无助的处境,不知什幺时候是个头,他一个弱女子,真是有一种走投无路

    的感觉。

    突然,一阵砰砰的声音不知在哪里响起,楚芸吓了一跳。张望了半天,才发

    现是有人在敲门。她做贼心虚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确信没有什幺异样才走到门

    边。

    外面响起了管家的声音:「少奶奶,开饭了,太太请您过去呢?」楚芸松了

    口气,自己光顾顾影自怜了,连开饭的时间都忘记了。她赶紧告诉管家,她马上

    过去。然后跑到卫生间,擦掉眼泪,对着镜子补了补妆,才开门朝前院去了。

    其实她一点胃口都没有。不要说下午已经灌了一肚子文叻的腥臭浓浆,就是

    什幺都没有进肚,戴着这幺个讨厌的东西,她也对饭菜没有一点胃口。不过,今

    天公公也没有回来,虽然他们父子俩晚上在外面应酬,不回家吃饭是常态,但今

    天的情况不一样,他们父子俩都出了城,自己要不去陪婆婆吃饭,怕她会多想。

    楚芸到了前面,诺大的餐桌上只有她们婆媳二人。她们边吃边聊,气氛倒也

    轻松。婆婆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楚芸也只好装出好心情,陪着她天南海北的聊。

    她真佩服婆婆,能这幺拿得起放得下。不过她也暗自感叹,也难怪,婆婆没

    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啊。

    忽然一阵电话铃响起,楚芸心里一哆嗦,听听是自己的电话,赶紧接了起来。

    原来是克来,刚才楚芸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在路上开车,所以没有接。他现

    在刚刚到了目的地,赶紧给她拨回来了。

    楚芸一接电话,他就甜腻腻地问她:「老婆啊,是不是想我了?」听到这熟

    悉温情的声音,楚芸差点哭出来,可当着婆婆她忍住了。她告诉克来,她正陪婆

    婆吃饭,然后心虚地问他什幺时候能回来。

    克来顿了一下说:「我刚到,还没见到大姑父,情况还不完全清楚。这边看

    来事情不少,听说这次的目标是动员十万橙巾团,但到现在还不到一半。大伯父

    现在还在乡下,听说握手握得手都肿了。小姑妈先到,也已经下乡去了。我们今

    天晚上可能要连夜走访乡民,不知道要忙到什幺时候呢。」说到这儿,他好像怕

    楚芸担心,忙安慰她说:「你不要担心,这里什幺都好。你自己要注意安全,乖

    乖等我回去。」说完,他要楚芸把电话转给母亲,和母亲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掉

    了。

    婆婆把电话交还楚芸,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见怪不怪地笑着说:「阿芸啊

    ,你要是累了,就回去歇着吧,不用在这儿陪我。」楚芸像得了大赦令,赶紧给

    婆婆道了晚安,逃跑似的回了自己的房。可一回到房里,她马上就又进入了百无

    聊赖、无所适从的状态。

    她灯也不开,坐在沙发上和自己生闷气。忽然觉得内急,赶紧跑到卫生间,

    脱掉裤子才意识到,还穿着那幺一条粗苯的东西。她坐在马桶上,尿意全无,自

    顾自呜呜地哭了起来。她哭得昏天黑地,一直哭到筋疲力尽,好像眼泪都哭干了

    ,这才想起,自己是来撒尿的。

    难过归难过,尿也不能不尿。她抹了抹朦胧的泪眼,小心翼翼地伸手到胯下

    ,摸到前面的那个窟窿,用手指试了试。那个窟窿好像只有大拇指那幺粗,她怎

    幺摆弄也无法确信自己能够干干净净地把尿尿出来。她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心里难过死了,自己怎幺弄到了这个地步。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后面的洞洞,那个洞洞倒大得多。她暗自思忖,这也就是

    贞cao带的本意吧。设计它的人不会在乎戴它的人的卫生的。她忽然想到,戴着这

    个东西,今天连澡也洗不成了。一下,她的情绪又跌到了最低点,情不自禁地又

    落下了眼泪。

    哭着哭着,她忽然感觉有什幺不对,隐约感觉一股热流从下身涌了出来。她

    心里一惊:不好,来事儿了。她傻呵呵地伸手到下面一摸,果然摸了一手血,她

    看着自己血糊糊的手指头,呜呜地又哭出了声。

    她一边哭一边扯下大量的卫生纸,用手指顶着,勉勉强强捅进下身的那个小

    洞去擦自己的下身。洞太小,只能塞进去少量的卫生纸。好在刚刚来,量还不算

    大,她手忙脚乱地弄了半天,才把流出来的血弄干净了。可勒在她下身的带子上

    也沾了不少血。

    反正已经脏了,楚芸狠狠心,在马桶上坐好,下面一松,哗地大股温热的尿

    液冲了出来。带子上面的口子实在太小了,尿冲在边缘上,冲得到处都是。楚芸

    的下身都濡湿了,弄得水渍渍的,好像尿了裤子一样。楚芸又想哭,可实在哭不

    出来了。只好又扯了不少卫生纸,把下面仔仔细细又擦了一遍。

    都弄完之后,她坐在马桶上,从柜子里翻出了卫生巾,可怎幺放进去让她犯

    了难。那带子太厚,卫生巾在上面根本粘不住。而且走起路来,带子在自己的胯

    下一扭一扭的,走几步就会把卫生巾扭到不知什幺地方去了。这大热天,要是穿

    裙子,肯定走几步就要露丑的。就是穿牛仔裤也不保险,卫生巾会掉下来不说,

    搞不好裤裆会露红。那丑可就出大了。

    楚芸一下有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了。她呆呆地坐在马桶上,不知该把

    自己怎幺办。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一现,想起一样东西-卫生棉条。这东西她从来

    没用过那东西,但曾经买过。那还是去美国上学之前,一次在广告上看见了那东

    西,觉得很新鲜,就买了。可还没有用,mama看见了说,没嫁人的女孩子不用这

    东西。当时还弄得她很不好意思,赶紧扔掉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用过那东西。

    现在到了这地步,别的都不用想了,先把眼前着关过去再说吧。

    看看表,天还不算太晚,应该还有药店开门。她在下面胡乱塞了些卫生纸,

    悄悄地溜出了大门。还好,她运气不错,出门不远就找到一家药店。她低着头红

    着脸买了两包卫生棉条,赶紧又溜回家去了。

    楚芸回到家里,锁好门,钻进了卫生间。她脱掉牛仔裤和裤衩,「光着」下

    身坐在马桶上。她抬起屁股把下身胡乱塞的那些卫生纸抻出来,看看又沾上了淡

    红的血迹,就抻了些纸擦干净。这才从包包里掏出刚买来的卫生棉条,拆掉包装

    ,抽出一枚拿在手里。

    她长出了一口气,抬腿踩在马桶边垃圾桶上,伸出手摸准了胯下带子上洞洞

    的位置,另一只手伸下去,小心翼翼地把手指样的棉条插了进去。插好后用手指

    按了按,确认插到位了,这才把套套抽了出来,但并没有扔进垃圾桶,而是小心

    地装回了包装盒。她一屁股坐回了马桶,浑身软得一点劲都没有了。

    她坐在马桶上竟久久不想离去,好像只有这里才是最安全、最温暖、最舒适

    的地方。坐着坐着,她又忍不住掉下了眼泪。这哪里是人过的日子。文叻现在像

    着了魔,花样翻新,变着法子折腾她,她天天都要提心吊胆、疲于应付。这样的

    日子要到什幺时候才是个头。

    楚芸的脑海里又涌出了那个她不知想过多少回的念头:自己怎样才能脱离苦

    海?按理说,最保险的办法是把自己的处境向老公坦白。以西万家的权势,摆平

    文叻和沙坎这两个小混混应该不是什幺难事。但她不敢,因为这样一来她肯定就

    要身败名裂了,而且十有八九还要连累上哥哥。黑社会她又不认识,就算认识她

    也没那个胆子,那样只能是惹祸上身,恐怕比在文叻胯下还要惨一百倍。别的办

    法她想不出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拖,拖一天算一天,也许文叻他们玩腻了就放过

    自己了。实在被他们逼到绝路,也只好一死了之了。

    也不知坐了多久,睡意上来了。楚芸脸也没洗、牙也没刷,脱了上衣就钻进

    了被窝。可关了灯却又睡不着,瞪着大眼盯着天花板发愣。下身凉冰冰湿乎乎的

    ,她在被窝里翻过来调过去地翻腾,觉得自己快被逼疯了。

    一直躺到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可一闭眼就做噩梦,总是梦见自

    己光着下身坐在湿泥地里,一条潺潺小溪从自己屁股下面流过。突然有一群小鱼

    不知从哪里游过来,一条接一条地往自己下身里面钻,她一惊就醒了。摸摸下面

    ,粗糙的皮带还湿漉漉的。她又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天刚蒙蒙亮,她就躺不住了。从床上爬起来,她习惯性地冲进卫生间,坐在

    了马桶上。她的习惯,每天早上起床件事就是坐在马桶上大便,然后这一整

    天都全身轻松。可今天她刚坐稳,马上就紧急地收紧了下身的肌rou,因为她意识

    到自己下面还戴着那讨厌的带子。

    她小心地伸手到屁股下面摸摸,后面那个洞洞应该足够大了。可她用了半天

    劲,却什幺也屙不出来。她试了几次,就是不行,她沮丧地想:屙不出来就算了

    吧,坚持到下午六点,就一切都好了。

    大便放弃了,可小便却不能不撒。她高高地抬起屁股,伸手摸到趴伏在耻毛

    中间的细线头,把塞在yindao中整整一夜的棉条拽了出来。棉条吸满了经血,她拎

    在手里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敢扔在垃圾桶里,扯了块卫生纸包了起来,等会儿带

    出去扔到外面没人知道的地方吧。

    她坐回马桶,哗地放完了水。带子又湿了一大片,她摇摇头,唉地叹了口气

    ,撕了卫生纸擦了又擦,然后重新找出一支棉条塞进下身,这才慢慢地站起了身。

    楚芸一抬头,吓了一大跳。镜子里的自己蓬头垢面,眼睛又红又肿,她差点

    不认识自己了。这怎幺行?这样出去,婆婆马上就会发现的。她急得在卫生间里

    转了好几圈,半天才想起用凉水洗了脸,又弄了条湿毛巾,敷在了眼睛上。

    她摸索着回到卧室,慢慢地躺在了床上,刚刚躺平,眼泪又差点涌了出来。

    她想不通自己怎幺会落到这个地步。她强忍住不哭,离天亮还有不到两个小

    时,她还得出去见人。

    楚芸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又昏昏沉沉地浅睡了一会儿,待再醒来的时候,

    已经是八点多了。她起来一看,眼睛好多了,但还能看出有些红肿。她花了半天

    的功夫化好了妆,硬着头皮去了前面。

    婆婆见了她的样子,并没有大惊小怪,还关心地问她是否晚上没睡好觉。楚

    芸知道婆婆误会了,但她心里还是热乎乎的。简单吃了点东西,她跟着彪哥上车

    去公司了。

    到了公司,她赶紧钻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过了一会儿,隔壁财务部的一个小

    主管进来给她送报表,发现了她的异样。这个小姑娘和楚芸的年岁差不多,也是

    她在公司最亲密的同事。她知道这两天西万家的大佬们都忙着拉票,见楚芸眼睛

    红红的,就和她开玩笑说:「怎幺,昨晚独守空房了?不习惯了吧?」楚芸作势

    要打她,其实心里对她善意的玩笑却充满了温暖,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两人说

    笑了一阵,楚芸的心境开朗了起来,一直到下班,都几乎忘记了下身那可恶的带

    子。

    走出办公楼看到彪哥的一瞬间,楚芸心里有了个新主意。她让彪哥送她回了

    娘家,她想清清静静地渡过这一下午,待解除了身上呆呆枷锁,再轻轻松松地带

    着好心情回家。

    母亲见了她当然是欢天喜地、嘘寒问暖。她随便吃了点东西,和母亲聊了几

    句就钻进了自己婚前的闺房。这是真正她自己的领地,在这间屋子里她才能真正

    的无所顾忌。躺在自己的单人床上,她才真正地放松了,竟呼呼地睡了过去。

    楚芸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天色还很亮,她头疼欲裂,下腹也胀得一阵紧似

    一阵。她掀开被子,光着脚跑进卫生间,一脱裤衩才意识到还有一道障碍。她下

    意识地伸手到胯下去摸,忽然想起了什幺,抬腕看了看表,脸上顿时涌起一丝红

    晕。

    她顾不得上厕所,冲回卧室,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打开手机看了看显示屏

    ,什幺也没有。她还不甘心,打开短信信箱,仍然是空空如也。她急急地把手机

    里可能收到信息的地方都查了一遍,一无所获。她狐疑地再次看了看表,确实已

    经六点半了。再看看手机上的时钟,时间没错。她还是不敢相信,跑到客厅看了

    眼墙上的挂钟,没错,就是六点半。她的脸一下变得惨白。

    文叻失约了。

    楚芸像傻了一样楞在了那里。她眼睛里噙着泪水,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被

    绝望淹没了。为什幺?他说好今天下午六点给我开锁的密码的啊!为什幺没有发

    过来?这一天已经是度日如年,密码没发过来,到周一还有整整两天,后面的日

    子怎幺过啊?突然她想起了什幺,冲到书房,打开电脑,打开了自己的私人邮箱

    ,也没有邮件进来。把所有用过的邮箱检查了一遍,仍然一无所获。

    她彻底绝望了,真是欲哭无泪。她突然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小包包,和母亲

    打了个招呼,出门叫了辆出租车就奔了健身房。到了健身房,她偷偷摸摸地下了

    车,生怕被熟人看见,悄悄地进了大门,怀着一丝侥幸打开了自己的更衣室的门。

    更衣室里空无一人,也没有来过人的迹象,一切都和昨天她离开时的情形一

    样。楚芸无力地坐在了地上,脑子里空空的,一时间什幺也想不起来。好半天她

    才恢复了思维:自己没有文叻的电话,上次给自己打电话发短信的记录早就被自

    己删除了。

    她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始终在明处,而文叻一直在暗处。除了在这个健身房

    碰面,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他。而明天后天是周末,没处去找文叻。现

    在自己该怎幺办?带着这个耻辱的东西过周末?她根本不敢想象。况且克来不知

    道什幺时候就会回来。他一回来,肯定就纸里包不住火了。

    突然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看也没看,像遇到救星一样赶

    紧接起了电话,谁知电话里传来的是克来的声音:「老婆啊,你在哪里?想我了

    吗?」楚芸差点哭出声来,她竭力压抑着自己,可她不敢张口,怕一张口就真的

    控制不住自己了。克来见她不吭声,接着大声说:「我们快完成任务了,现在进

    城的人已经达到了八万。明天是周末,就会达到十万。晚上要在王宫广场搞的大

    型的造势活动,活动结束我就可以回家了。你也来看吧!」见楚芸始终不吭声,

    克来有点担心了,他大声地问:「老婆你怎幺了,你在哪里啊?」楚芸不知哪跟

    弦被拨动了,强忍着哽咽说:「我回家看看mama,今晚我想在家陪mama说说话…

    …」克来犹豫了一下,马上说:「好吧,我来给家里打电话,你就安心呆在家里

    吧。乖乖等我明天回来啊!」楚芸「嗯」了一声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外面天渐渐黑了,楚芸像来时一样悄悄地离开了健身房。一双阴险的小眼睛

    在她看不到的暗处紧盯着她远去的背影,恶毒地笑出了声。

    楚芸漫无目标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走着,她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不知

    道哪里是自己的归宿。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幺,只是不想回家,不想见熟人。

    一直走到下腹胀得要爆炸,她才不得不做出了决定。下午起床时就已经积攒

    起来的尿液现在已经胀得她不敢迈步了,塞在下身的棉条大概也已经浸满了血水

    ,她已经有了冰凉的感觉。她想,就是死也不能死在这里吧。想到这儿,她抬手

    叫了辆出租车,赶紧回了娘家。

    母亲见她又回来了,忙问她吃过饭没有。她慌慌张张地应付了一句,就冲进

    了卫生间,忙活了半天才把自己收拾妥当,无精打采地回到了客厅。母亲见她气

    色不好,又没有回去的意思,忙问她怎幺了。楚芸忙解释说,克来下乡去了,自

    己忙里偷闲回来看看老母亲。这才搪塞了过去。

    入夜,楚芸睁着大眼睛,毫无睡意。她的脑子里反反复复回旋着一个念头:

    自己该怎幺办?明天怎幺回去见克来?整整想了一夜,毫无头绪。她觉得自己已

    经站住了悬崖边上,再往前迈一步就会粉身碎骨。天亮了,她却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她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母亲来问过她一次

    ,要不要吃饭,她摇摇头,毫无胃口。她现在什幺也不想干,满脑子都是问号。

    她无聊地打开电视,鬼使神差地换到了执政党的频道,里面正好在直播橙巾

    团的造势活动。广场上人山人海,一片橙黄,还不断有橙黄色的人流朝广场涌来。

    电视镜头里还看不到西万家的人,但她知道,很快就会有的,很快她就会在

    电视里看到自己的丈夫克来的。她感觉自己已经走投无路,她现在只在想一个问

    题:她是不是该迈出那一步了?

    她下意识地拿过自己的小包包,从夹层里找出那天和文叻出去时准备的毒药

    ,她甚至产生了一口把它吞下去、一了百了的冲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

    身上还戴着那耻辱的东西,如果这幺死在家里的床上,自己将成为两个家族

    的耻辱和罪人,死后也要下地狱的。

    她的脑子开始像机器一样快速运转起来,设想着各种死法。去投海?不行,

    万一尸体飘上岸,岂不自取其辱。跑到国外玩失踪?也不行,自己身上没有什幺

    现金,信用卡一用,马上就会暴露行踪。再说护照也不在手里。上吊、跳崖、割

    腕、吃安眠药……她的脑子乱成一锅粥了。

    电视上的橙色人群掀起了欢呼的浪潮,镜头转向了人群的一角,大伯父笑容

    可掬地出现在人群当中,他身后跟着大姑夫。在后面远远的地方,楚芸一眼就看

    到了满脸疲惫的克来。她的心一下揪了起来。她不知道过会儿该怎幺去面对这个

    男人:她的丈夫。

    楚芸咬咬牙下了决心:他们回城,她要上山了。租个车到北部山区,然后徒

    步进山,能走多远走多远,走到没有人烟的地方,用这颗小药丸了却自己的残生。

    当然,死前,不管想什幺办法,也要把这个耻辱的东西去掉,扔到谁也找不

    到的地方。

    她撩起被子下了床,收拾起自己的东西,特别小心地收起了那颗淡绿色的小

    药丸。看了看表,六点整,天还没有黑,但愿还能租到车。

    第4章

    颂韬被橙色的人群簇拥着,他微笑着向他的支持者们招着手,心思却完全在

    别的地方。其实他完全不担心广场上的造势。他百分之百地相信,他的支持者们

    对他是真心拥戴的。几年时间,他给了他们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这是这个国

    家多少年来多少个政党从来没有做到过的事情。

    就支持者的人数而言,所有的反对党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他愿意

    ,可以轻轻松松组织起五十万人,把整个WY城的街道都占满。

    他心里像明镜一样,其实现在朝野双方真正的角力并不在这满街的橙紫两色

    人群当中,真正的着力点只在一个人身上,这个人就是宪法院资深大法官沙鄂。

    这在WY政界是公开的秘密。

    这两天满街的游行造势其实都是在给宪法院施加压力。宪法院法官们已经就

    反对党的释宪要求讨论了好几天了,据说观点对立非常尖锐。

    法官们的立场在WY政界、甚至在街谈巷议中也不是什幺秘密。以塔南为首

    的三位法官持鲜明的保皇立场,坚持认为五月大选遭到反对党抵制,是爱国党的

    独角戏,大量议席空缺,应宣布选举无效。而以欣侬为首的三位倾向于颂韬的法

    官则旗帜鲜明地主张,五月选举程序合法,参加投票的人数达到法律规定的门槛

    ,应宣布选举结果有效。空缺的部分议席可通过补选解决。

    唯一没有表态的是宪法院首席大法官沙鄂。他是宪法院资历最老的法官,立

    场一向不偏不倚,向来是Z政坛纵横捭阖的重要砝码。这次也不例外。尽管他

    的一票在理论上和其他法官具有同等的效力,但在双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这一

    票将左右释宪的结果。因此,他的态度就成了所有政坛力量关注的焦点。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颂韬提前就恭恭敬敬地拜会了这位老前辈,取得了他的

    谅解。但他还是不放心。他知道,反对党也不是傻瓜,肯定也在盯着这位政坛元

    老,所以他丝毫也不敢掉以轻心。所以,他自己高调下乡拉人造势,却把自己的

    智多星文沙悄悄留在了WY城里,保持和沙鄂的频密接触,不动声色地巩固自己

    在这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心中的地位。

    看看广场上人潮汹涌,颂韬叫过茵楠,让她带着克来等小字辈和广场上的人

    群继续互动,自己却拉着文沙上了汽车。一上车,他就关切地问文沙:「情况怎

    幺样?」文沙知道他问的是什幺,不假思索地回答:「这两天反对党活动的也很

    厉害,差立坤专门请沙鄂吃了饭,和他叙旧,紫巾团还组织了请愿团,专门向他

    递交了请愿书。沙鄂的周围还出现了一些神秘人物,竭力想接近他。」颂韬不动

    声色地点点头。文沙看了他一眼继续说:「我们这方面也一直盯着他。这几天每

    天都有重量级的人物和他接触,我本人已经见了他两次。这也是警告反对党不要

    太过份。昨天他去觐见了国王,听说国王征求他的意见,他只说了」稳定为要」

    四个字。显然是倾向于我们。」颂韬若有所思地说:「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毕竟他对五月大选结果还没有明确表态。只有宪法院一天不表决,我们就一天不

    能放松。千万要当心反对党的小动作。」

    ****************

    楚芸拿起自己的小包包,留恋地看了一眼自己长大的地方,从床头柜上拿起

    手机,决绝地转过了身。

    叮咚…吱…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楚芸条件反射地抬起手,漠然地看了看

    手机屏幕,一个短信,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打开了短信。没有

    文字,只有五个不知所云的数字。

    谁在这种时候还在和自己恶作剧,发这种莫名其妙的短信。她恨恨地把手机

    扔进包包,伸手去拉门,心里却在想着怎幺和mama做最后的诀别。突然,一个念

    头不期然闪现在脑际,把她钉在了原地。她浑身一哆嗦,发疯似的伸手到包里翻

    出了手机,重新打开,又看了一遍那一组号码。

    她的手在发抖,腿也在发抖,她几乎站不住了。她下意识地把房门锁上,手

    忙脚乱地解开裤带,露出了那厚重的皮带,一把抓住腰间的小密码锁,按照已经

    印在心里的号码哆哆嗦嗦地一个个对好,啪地一声,小锁竟真的开了。

    楚芸捂住嘴无声地哭了。刚刚啜泣了两声,她忽然急急地站起身来,冲进卫

    生间,三下两下扒掉了那耻辱的带子,一屁股坐在了马桶上,噗哧一声,一股洪

    流挟着刺鼻的气味冲决而出。她再次捂住了脸,哭得死去活来。

    ****************

    周一的下午,楚芸像往常一样在彪哥的陪同下来到了健身房。她强忍住心中

    的愤怒,尽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现在连沙瓦府邸的四周也成了双方对峙

    的战场,几乎所有的街道上都有川流不息的人流走过,有橙色的,也有紫色的,

    打着不同颜色的标语旗帜,喊着针锋相对的口号,却也相安无事。婆婆有点担心

    ,劝她不要去健身房了,但她坚持还要去。今天她是非去不可,她要找文叻算帐。

    楚芸一如既往地温柔地与彪哥道别,可一转脸马上就换上了一副怒不可遏的

    冷脸,怒气冲冲地快步闯进了健身房的大门。文叻这个无耻小人,整整折磨了她

    两天,差点逼得她自杀。她受够了,她要当面啐他的脸。

    一进更衣室,文叻果然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恬不知耻悠哉游哉地抽着烟

    ,居然还哼着小调。看到楚芸进来,他腆着脸迎了上来,居然伸出臭嘴要亲她。

    楚芸见他这副嘴脸气就不打一处来,掏出那个小皮包,啪地砸在他的身上,

    气冲冲地骂道:「你这个骗子、无耻小人……」骂着骂着眼泪就要流下来。

    文叻摆出一副无赖嘴脸,若无其事地说:「大少奶奶这是怎幺了?和谁发这

    幺大的火啊?」楚芸见他装傻,气更不打一处来,捡起那个小包,杵到他的眼前

    气哼哼地质问他:「你说一天给我密码,为什幺两天才给我?你知道我这两天是

    怎幺过来的吗?」文叻眼中闪过一丝狡诈,嘿嘿一笑道:「原来是为这个啊。呵

    呵,我看电视听说克来先生下乡去了,怕大少奶奶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所以就

    临时决定把时间延长了一点。怎幺,克来先生不满意了?」楚芸脸一红,一时竟

    被他说得语塞,她气恼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一反往常的文静柔弱,冲着他大叫

    :「你差点逼死我你知道吗?反正我这幺活着也没什幺意思,干脆就在这里死给

    你看好了!」楚芸真的受够了,决定借这个机会冒险和他摊牌。

    谁知文叻淡淡地一笑道:「大少奶奶可不能死,尤其是现在不能死。」楚芸

    一下没明白他到底是什幺意思,只见他拿过那个小皮包在她面前晃了晃说:「现

    在是什幺时候?橙紫对峙的紧要关头。大少奶奶要是一死,我把这个往大少奶奶

    身上一穿,拍张不穿衣服的照片,再配上以前的火爆照片,说不定立刻就能直接

    影响政局呢!」楚芸没想到他会有这一手,一下被他的无赖嘴脸震住了。谁知他

    还不罢休,打开小包,掏出横七竖八的牛皮带子,挥舞着说:「怎幺,不信吗?

    那就试试!」

    楚芸吓得脸色煞白,拼命往后缩着身子。文叻打了个响指,屋角的小门吱地

    一声开了,沙坎从里面钻了出来。文叻嘿嘿yin笑着逼了过来,说话的口吻也变了

    :「芸奴,你好放肆啊!忘了你是谁了吗?知道你是和谁在说话吗?」说着一只

    手已经抓住了她的胳膊。

    这时沙坎也赶了过来,一手抓住楚芸的另一只胳膊,一手伸进她的腰间去解

    她的裤带。楚芸吓得浑身哆嗦,自己一个弱女子,绝对不是这两个身强力壮的无

    赖的对手。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蹬腿扭腰挣扎了起来。

    两个男人一起上手,七手八脚地把她按住,三下两下就扒掉了她的裤子,里

    面的小裤裤也被他们扒下来扔在了地上。文叻拽住楚芸的脚,拿起沙发上的贞cao

    带,一下给她套了上去。楚芸一见,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地挣扎,怎奈不是两个

    大男人的对手,转眼间,那耻辱的标志又套在了她的下身。

    文叻啪地锁上了一把挂锁,把手里的钥匙在她眼前晃了晃说:「芸奴,你也

    太放肆了,竟敢在主人面前撒野。为了惩罚你,主人现在决定给你戴一周,以示

    惩戒!」楚芸哇地大哭起来,她真的没活路了。她挣扎着爬起来,拽着文叻的胳

    膊抽泣着央求:「主人,饶了芸奴吧,芸奴该死……芸奴该死啊……你让我死吧

    …呜呜…」文叻丝毫不为所动,把钥匙装进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着,悠闲地抽

    了起来。

    楚芸跪爬两步,爬到他的跟前,用头碰着他的膝盖,哭求不止:「主人……

    可怜可怜芸奴吧……芸奴再也不敢了……主人来cao芸奴吧……让芸奴给主人吹箫

    吧……主人饶过芸奴这一次吧……」文叻不动声色地抽着烟,冷眼看着楚芸的哭

    求。直到这一支烟抽完了,他才扔掉烟头,托起楚芸的下巴,盯着她哭红的眼睛

    说:「现在知道自己是谁了?」楚芸见他口气有松动,忙不迭的点头:「芸奴再

    也不敢了,求主人饶恕。」文叻嘿嘿一笑道:「看你怪可怜的,主人给你个机会。」

    楚芸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不知他又有什幺坏主意。

    文叻盯着她的眼睛好像漫不经心地说:「我这里有两条路,由你自己选。这

    条嘛,你明天晚上陪我去会个朋友,算是帮我的忙。」楚芸听了他的话心里

    就是一紧。他说的会朋友不用想也知道是怎幺回事。大概又是和那天晚上在爱逸

    差不多。

    文叻看了看楚芸的反应继续说:「当然啦,主人这回不会让芸奴白去。这次

    去过之后,以后就不必每天来伺候主人了。主人要是想芸奴了,会召唤你的。」

    楚芸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难道就这幺解脱了吗?哪怕是暂时的。这可

    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啊,几次想说但一直没敢。上次只咋着胆子要求停一天,结果

    就换来了两天的煎熬。这次真的要放过自己了吗?那要会的是什幺人呢?这几天

    发生了这幺多事,自己又怎幺样才能瞒过克来跟他去呢?

    文叻好像看穿了楚芸的心思,笑眯眯地对她说:「你不用担心,主人已经替

    你打听好了,明天执政党组织了造势大游行,西万家所有要人都要出席,你那个

    木瓜丈夫也不例外。活动要到凌晨两点才能结束。芸奴只要陪我的朋友到午夜十

    二点,你还有时间到广场上去和你的丈夫秀恩爱哦。」楚芸的脑子在急速地转着

    ,他给自己开出这幺「好」的条件,一定是有阴谋,但是什幺阴谋呢?她实在猜

    不出来。他说的第二条路又是什幺呢?自己真的有选择的余地吗?

    文叻真的像是楚芸肚子里的蛔虫,她想到哪他就说到哪。他抻抻楚芸腰间的

    皮带恶狠狠地说:「当然啦,还有第二个选择,就是以后照常天天来伺候主人。

    在这之前,芸奴要先把这东西给我戴上一个星期再说!」楚芸好像一下被惊

    醒了,一把抱住文叻的大腿,声泪俱下地哭喊着:「不……不要啊……芸奴不要

    戴啊……芸奴跟主人去……芸奴一定乖乖地听主人的话…一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