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伦
书迷正在阅读:【狼犬】(女|攻| G|B)、[全职高手]没存在感也要有春天(总受,NP)、和萧逸青梅竹马、【空散】雀知光、【绘旅人】享用可口的路辰学长、大邢王朝(sp )、【文沐】指导、赤新赤柯昴柯綜合專欄、【姬骨/考发】胡不归、【代号鸢】振翅
莱昂公爵此刻正在大发雷霆,当他瞧见阿尔希佩匆匆忙忙地赶来时,他猛然将一只茶杯掷到他的面前:“废物!” 阿尔希佩吓了一跳,急忙上前询问:“父亲,何出此言啊?我最近除了妓院,可一直呆在家里。” 公爵的脸孔在重重烛火背后时隐时现,阿尔希佩只能看清其上浮现的前所未有的阴沉和冷酷:“你还有脸说?!我为你选了诺利家族的女子作为妻子,是希望获得峡湾地的支持,而你呢,你都做了些什么?!”盛怒之下,公爵抽出马鞭,狠狠地抽去——阿尔希佩的脸上顿时多了一道狭长的伤口,鲜血汩汩流出,转眼淌到下巴上,可他连动弹一下都不敢,“阿尔希佩,我的长子,我爵位和土地的继承人,倘若你连自己手下的军队都不能驾驭,我必将收回你的继承权!现在就滚去驻军部队里呆着,你不配继续享受美人和烈酒!” 阿尔希佩深深鞠躬后退,走出房间的下一秒,他就对跟上来的侍从吩咐道:“去看看我的小狗……”他的眉眼显出与父亲如出一辙的阴沉来,“我怀疑那女人回来了。” 另一边。 瑟碧咽下最后一口烤rou,又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她随手抹了嘴,看向一旁的莉勒。莉勒早就吃完了,正托着腮帮微笑地望着她:“瑟碧小姐外出半年,胃口又有大涨啊。” “准确来说是五个月又二十一天。”瑟碧一本正经地纠正她,口气却不怎么严肃,“叛军在安塞德尔要塞中经营多年,战前雇佣了盎鲁雇佣兵作为帮手,如果不是荆棘军团占据数量和马匹的优势,恐怕也会呈现久攻不下的态势。”她深重地叹了口气,“莉勒,幸好你的信及时送到,否则不知道军团还要流多少鲜血……” 莉勒坐过来握住她的手,拇指轻轻地摩挲虎口,眼神温柔而慈爱:“这是诺利家族应该做的,瑟碧,你能平安归来,我真的很高兴,请一定不要过于悲伤。说说另一件事吧,我听见侍从偷偷嚼舌根,阿尔希佩被公爵大人狠狠斥责了一通,”她观察着瑟碧的表情,“这件事,你一定知道吧。” 瑟碧狡猾地笑了笑:“岂止,我说他不能再来找麻烦,当然说到做到。”她反握住莉勒,安慰她,“往日的暗影终会消散,今晚先在这里休息吧,做个好梦,我会为你守夜。” 夜幕早已将大地上的一切吞噬,从窗外望去,只能瞧见星星点点的暖光从窗户里透出。瑟碧终于解开铠甲,散开紧束的长发,就着莉勒用过的热水简单冲了个澡,当她披着湿漉漉的浴衣回到窗前时,莉勒早已陷入沉睡,她的嘴角微微翘起,显然是做了个美梦。瑟碧却很清醒,她来到阳台,女仆早已备好了冰过的麦芽酒,她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又给自己斟满,长长地叹了口气。 今日早些时候,她悄悄离开营地,前往彩衣街见雪伦。那个年轻漂亮的妓女刚结束了一次交易,棕色的长发凌乱地盖着肩膀和胸脯,岔开的双腿间白液淋漓。瑟碧递给她一块手帕,雪伦简单擦拭过,向她说起自己打听到的消息: 阿尔希佩这个蠢货,居然曾经在与叛军交战的过程中弃受伤的士兵于不顾而仓皇逃走。最见鬼的是,这个被他抛弃的士兵是诺利家族的人。莉勒是诺利家族的女子,她与阿尔希佩的婚姻本身即是两个家族的结盟,而阿尔希佩的所作所为不仅有违北境军令,更是狠狠挫伤了军队对加斯帕斯家族的信任,莱昂公爵如果不想被依仗的军团架空,势必会给这个蠢货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而这也将是瑟碧的机会。 瑟碧望着雪伦缺乏血色的双唇,发出一声深重地叹息:“雪伦,这个消息的来源……” “阿尔希佩手下的一个百夫长,是这个名号吧?”雪伦伸了个懒腰,语气轻松,“叫马基拉,五大三粗像头狗熊一样,在床上就喜欢往死里折腾,又舍不得钱又想玩点花样,但是男人嘛,射精之后的嘴巴是最不牢靠的。”她朝瑟碧抛了个媚眼,“我拢共才跟他玩了三次,就能撬动他的嘴,看来还是三小姐您比较难对付啊。话说您来找我总不会真是只为这点事情吧?让我猜猜……阿尔希佩一定在怀疑身边的人了,马基拉是个管不住老二的,平常三五天就得来一趟,这都快七天了还没来,应该是被处理掉了,另一个他常点的姐妹也死了,下一步就该轮到我了。”她的语气像是在评价客人的床技,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嘲弄。 瑟碧皱皱眉毛:“我可以送你离开这儿,去峡湾地或者更远一点的西境,阿尔希佩的手还伸不到那里。” 雪伦捏着手帕,露出一个苦笑:“瑟碧小姐,我非常非常感谢您的帮助,但是我实在撑不住了,母亲死时的画面常在午夜纠缠着我,复仇的火焰在我的胸腔中熊熊燃烧,从那时起我唯一的心愿便是让仇人付出代价,您找到我时我已经濒临崩溃……瑟碧小姐,您给了我太多帮助,我无以为报,唯有一死,以期斩断他对您的怀疑。” 瑟碧知道她已经下定决心,于是没有劝说。在告辞前,她对少女发誓道:“我将替你手刃仇人,然后提着他的头颅前往你母亲的坟前祭拜,这是加斯帕斯的誓言,倘若我不能完成,便让我的灵魂永受地狱之火的灼烧。” 雪伦笑着,用力地抓着瑟碧的手,盈满泪水的眼睛死死地盯住瑟碧:“我记下了瑟碧小姐,我将始终注视着你,直到誓言实现的那一天!” 她的眼睛那么明亮,里面好像燃烧着一场山火,又好像浸染了一层血色,瑟碧被她盯住的时候,竟恍然有一种盯着刀尖的感觉,寒毛直立。即使她已经走出彩衣街、回到营地,那双眼睛依然死死地盯着她,叫她时时刻刻不能忘记。 阿尔希佩。瑟碧默念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大哥的名字,手指捏紧了木质的杯把。为了所有人的愿望,还是请你,尽快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