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中戏

    第六章

    白羽秋来到人间之后，她与贺流年在鸢尾花盛开的山坡上相遇了。此时白羽秋刚从虎口救下了一只小白兔，小白兔的腿被咬伤了，正在流血。白羽秋一边抚摸着小白兔不住的安慰，一边想办法给小白兔包扎伤口。

    上山采药的玄衣少年恰巧经过此处看到了这一幕，向来热心的贺流年便上前询问这只兔子怎么了。听到少年的声音，白羽秋抬起头来看向他，贺流年也呆呆的看着白羽秋的眼睛，四目交接的刹那，贺流年只觉得眼前的白衣少女美极了，她的眼神单纯无辜，一袭白衣仙气不凡，整个人的气质清纯又柔软，贺流年只是傻呆呆地道：“你是从天上来的仙女吗？”

    白羽秋本来因为与贺流年的凡间初见心潮澎湃，可听到贺流年如此说，她便噗哧一声笑出来：“我哪是什么仙女，我要真是仙女，早就治好这只小兔子了。你瞧，这只小兔子受伤了，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贺流年看了看道：“要先清洗一下伤口，我来吧。”

    贺流年从随身携带的水壶取出水来，对着小白兔的伤口冲洗了好几次，又取出一瓶药，把黄色的粉末撒在小白兔的伤口上，小白兔似乎因为太疼几欲挣脱，而且眼睛泪汪汪的似乎含着泪水。

    白羽秋温柔的抚摸着小白兔，安抚道：“乖，涂好了药你才能快快好起来。”

    奇怪的是小白兔听了白羽秋的话后就不再挣扎了，乖乖的让贺流年给它包扎。

    贺流年动作熟稔的给小白兔包扎好了伤口，白羽秋对它道：“小兔子，你可以回家了，一路平安哦。”

    贺流年被白羽秋的举动逗笑了：“我头一次听到有人对一只兔子说一路平安的。”

    “兔子怎么了，”白羽秋道，“万物皆平等，它对外界的感知同我们人类是一样的，它虽然听不懂我们人类的语言，但它可以意会。”

    贺流年拱手道：“是是是，小生受教了。”想起还没有自我介绍，他严肃又正经地道：“我叫贺流年，你呢？”

    “白羽秋，羽毛的羽，秋天的秋。”白羽秋嫣然一笑。

    白羽秋刚想问贺流年住在哪里，只听远远的似乎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贺流年忙道：“我得走了，我师兄在找我呢。”转身离去之时他又认真的对白羽秋道：“认识你，我很开心。”

    白羽秋看着贺流年的背影好一会儿才突然喊道：“你家住哪里，我以后去哪里寻你啊？”

    可是贺流年已经走远了，没有听见。

    第二天的拍摄整体上比较顺利，没有NG太多次数，韩嘉怿的状态比起之前好了一些，但苏悦容能感觉出来他也没有很入戏。

    导演让大家都休息一下，苏悦容无暇真正的休息，她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一整日都在想韩嘉怿不入戏的事情。

    其实最初的时候，韩嘉怿的演技也没有这么不堪。他主演了那部让他爆红的古装剧之后，韩嘉怿又接拍了一部现代剧，讲的是一个当红明星变着法折磨他的小助理的爱情故事。这部剧的剧情虽然很狗血，但是韩嘉怿饰演的超级巨星难得的让苏悦容看得很有代入感。准确来说，较之之前的古装剧，韩嘉怿在这部剧中的表现要更入戏一些，他与女主角的互动也更自然一些。而且那个时候韩嘉怿虽然年轻，略带一些青涩，但看得出来他有在很认真的演戏。

    这部剧也是当年的收视爆款，饰演韩嘉怿助理的何姝如今已是超一线女星。得益于电视剧的火爆，不久之后韩嘉怿与何姝再度合作，共同主演了这部剧的电影版，上映之后票房与口碑皆收获颇丰。

    奇怪的是，二人自第二次合作之后再没有任何同台与互动，仿佛双方根本不曾认识一样，这些年来一直是如此。

    此后韩嘉怿主演的每部电视剧总能掀起收视热潮，他越来越受欢迎，人气经久不衰，一直处在巅峰。但从此以后，他的演技也是一直被业界诟病的。业界评论他演戏面瘫，呆头呆脑，不会转换情绪，只有花瓶般的演技。苏悦容看了韩嘉怿自何姝之后与别的演员合作的所有的戏，她发现韩嘉怿不是演技不好，也不是努力了却演不好的，而是他根本就不入戏。

    苏悦容现在想到韩嘉怿不入戏的原因也许跟何姝有关。

    这些年来一直有很多关于韩嘉怿与何姝之间的绯闻，但苏悦容都没有当真，她坚信那些都是假的，是黑子们故意编料来抹黑韩嘉怿的。

    当时的传闻是这样的：韩嘉怿与何姝第一次合作期间就因戏生情，两个人开始秘密恋爱。情侣之间该做的亲密行为，他们该做的都做了。这本来无可厚非，谈恋爱嘛。可是后来爆出来何姝早就已经隐婚，韩嘉怿就变成了勾引有夫之妇。

    这些新闻刚出来的时候，苏悦容极为震惊，从内心深处她是不想相信也不愿相信的。于是她开始验证这些新闻的真伪，发现黑子们编料都是靠凭空想象，就算韩嘉怿与何姝真的在恋爱，私下里两个人竟然没有一张同框的照片，更别说牵手和接吻这种石锤的证据了。而且苏悦容发现他们二人私下里并无往来，即便拍戏期间在片场里也没有任何暧昧的互动。然而黑子们连他们俩在哪里开房都编好了。

    二人第二次合作结束之后，何姝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众人纷纷猜测她已经怀了韩嘉怿的孩子。黑子们更是大肆编料，抓住韩嘉怿再次大做文章。

    终于在电影上映之后，何姝在公开平台宣称她已经结婚多年，老公是圈外人士，现在她要暂时息影回归家庭，因为她要当mama了。她希望大家不要对孩子的生父进行恶意诋毁，她很爱她的老公，不希望她的老公受到娱乐圈的影响，承受本不该他承受的伤害，也希望大家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从此以后韩嘉怿与何姝似乎绝交了一般，两个人都从彼此的世界里消失了，即便后来何姝复出，他们二人也再没有任何同台与互动。

    而且从那之后韩嘉怿就开始告那些编料诽谤、污蔑他的黑子们，结果当然是韩嘉怿告赢了。因此对于韩嘉怿的清白，苏悦容从来深信不疑。

    可是如今想来，苏悦容觉得自己被自己打脸了。如果当时韩嘉怿与何姝的关系并不是捕风捉影，如果他们之间一直都是真的呢？正是因为投入了真感情，韩嘉怿才会在自己深陷舆论风波的时候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心甘情愿的承受一切。而后来的诉讼官司，大概是因为他太受伤了吧。

    苏悦容看着坐在她旁边椅子上的韩嘉怿，她在心里问道，真的是这样吗？你曾经说有一段恋爱让你很受伤，是你与何姝的那一段吗？她是唯一那个让你入戏的人吗？

    被苏悦容这样一直看着，韩嘉怿不由地一阵奇怪，他有些好笑的看向苏悦容，发现苏悦容此刻神情幽怨、目光痴痴，韩嘉怿刹那间被吓到了，但他依然戏谑地道：“休息时间也这么入戏？”

    苏悦容心想总比你不入戏强吧？但这句话她终是没有说出口，只是道：“我酝酿酝酿情绪。”

    韩嘉怿没有再理会她，开始认真的研读剧本。

    苏悦容还是恍恍惚惚的，她看了一眼周围，发现梁优雅正召集了几个群演小姐妹在聊天，聊天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到苏悦容的耳朵里，而话题的中心正是苏悦容本人。

    只听梁优雅阴阳怪气地道：“现在怎么什么人都能当演员啊，真是世风日下！经纪人都跑来演戏了，大概是穷疯了。”

    起初小姐妹们不知梁优雅说的是谁，纷纷表示疑惑。梁优雅用口型比出了“苏悦容”三个字，小姐妹们听后恍然大悟，赶紧附和着梁优雅点头称“是”。她们哪敢不附和，哪好意思有不同意见，手里都还拿着梁优雅刚刚请喝的奶茶呢。

    梁优雅继续道：“一个经纪人，不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都没有经过专业的表演培训就来演戏，你们说她会演吗？肯定是靠潜规则上位，想红想疯了！”

    韩嘉怿听了梁优雅的言论，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但是并没有制止她。

    苏悦容倒是大大方方的听着她们的高谈阔论。

    几个小姐妹看到苏悦容如此神态，都微微有些尴尬，忙不迭的对梁优雅使眼色让她不要再继续了，她们也觉得梁优雅过于嚣张。

    可是梁优雅却没有接收到她们的眼神信号，还奇怪道：“你们怎么突然沉默了，不说话了？”

    梁优雅没有多想，继续道：“以为主演一部戏就能一夜爆红，一夜成名？真是异想天开，说没被潜规则我都不信。”

    程菲刚好给苏悦容买了咖啡回来，听到梁优雅如此诋毁苏悦容，她恨不得马上去扇梁优雅好几个耳光。苏悦容马上安抚住了怒火中烧的程菲，她拍了拍程菲的肩膀，让她稍安勿躁。

    苏悦容好奇的问梁优雅：“优雅，你们在说谁被潜规则了？”

    梁优雅根本没有在意是谁问的这句话，头也没回地道：“一个经纪人。”

    苏悦容继续问：“哪个经纪人呀，我认识吗？是怎么被潜规则的，说来听听，我真的很好奇。”

    梁优雅终于感觉到不对劲，意识到是谁在跟她说话了。她努力装作很诚恳的对苏悦容道：“是我的一个……朋友的朋友，并不出名，没有容容姐您的名气大。”她转头看向她的几个小姐妹，“你们说是吗？”

    几个小姐妹拼命点头。

    “而且这件事情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是听来的……”梁优雅话锋一转，对几个小姐妹道：“你们不是有急事吗，赶紧去办吧，咱们改天再聊。”说完还自作聪明的对她们眨了眨眼睛。

    小姐妹们求之不得呢，她们早就想走了，听了梁优雅的话之后她们仿佛得了特赦一般，快速离开。只不过她们并不想跟梁优雅“改天再聊”。

    苏悦容不依不饶：“你可以继续和我聊啊。”

    梁优雅突然道：“啊，我失忆了。”随后又一拍自己的脑门，“我想起来了，我要给嘉怿哥泡绿茶，嘉怿哥，你是不是渴了？”她求救似的看向韩嘉怿。

    韩嘉怿点头道：“确实有点渴了。”

    梁优雅微微松了口气，又对苏悦容道：“也给容容姐泡一杯吧，我泡的绿茶可好喝了。”苏悦容刚想说自己已经有　咖啡了，但梁优雅已经拿起韩嘉怿的水杯往外走。她一边走一边殷勤道：“你们等着我，我去去就回，去去就回……”

    苏悦容没想到梁优雅果真很快就回来了，她还以为她借此机会就不再出现了。再回来的时候，梁优雅的手里端了两杯绿茶，韩嘉怿的那杯泡在了他自带的杯子里，另外一杯泡在了白瓷马克杯里，梁优雅讨好的把绿茶端到苏悦容的手边，道：“容容姐，您的绿茶，小心烫。”

    苏悦容为难道：“我只喝咖啡，不喝其它饮料。”

    “可这是人家专门为您泡的，您就尝一口吧。”梁优雅嗲声嗲气的直接把绿茶端到了苏悦容的嘴边，苏悦容也觉得不喝不行了。

    恰在此时，马克杯被程菲夺了过去：“容容姐不喜欢喝绿茶，但是我喜欢。”说罢，程菲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绿茶，喝完微笑着对梁优雅说：“绿茶很好喝，解渴醒神，就是有点烫，下次你可以等凉一下再端过来，谢谢了。”

    梁优雅刚想发作，但又觉得气势上矮了人半截。她给苏悦容泡茶，是因为她诋毁她，被苏悦容逮了现行，没有办法，只得曲意讨好。那些话她的确是说给苏悦容听的，她原本吃准了苏悦容只敢旁听，不敢跟她对质，可是没想到她步步紧逼。

    可程菲只是苏悦容的一个助理，明明地位跟自己一样，现在却喝着自己亲手泡的绿茶，还教导自己下次泡的时候要凉一下，凭什么？而且看她喝得那么享受，好像这杯绿茶是专门给她泡的一样。呵，她受得起吗她？梁优雅如是想着，虽然心中愤愤，却只能用蚊子般的声音道：“烫不死你。”

    绿茶被程菲喝掉之后，梁优雅百无聊赖的拨弄了一会手机，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笑着对苏悦容道：“容容姐，你有养老金吗？”

    “有啊，我有社保啊。”

    “嗐，社保那点钱怎么够养老呢？再说了，怎么对得起您的身份。”

    “我没什么身份，就一普通市民。”

    “容容姐，现在都流行领商业养老金。”

    苏悦容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果不其然，梁优雅马上解锁了自己的手机，递到苏悦容面前：“姐，我给你推荐一款产品吧。”

    苏悦容看到，解锁之后的手机上，赫然显示的是一份已经做好的保险计划书，标题叫做“吉祥终生”。

    梁优雅讲解道：“这是一份商业养老金计划，这款叫‘吉祥终生’，当然了名字叫什么不重要。你可以一次性缴清，也可以分5年、10年或者是20年缴清。最重要的，50岁就可以领取养老金了，还有额外的利息。”

    苏悦容看了韩嘉怿一眼，道：“你老板开给你的工资不够吗，还要你做额外的兼职？”

    “哎呀，赚点外快嘛。再说了，没有人嫌钱多是不是？”

    梁优雅继续道：“你看这里，容容姐，利息是以复利的方式计算的。”她点了一下计算公式，以便让苏悦容看明白。

    “到你80岁的时候，你领到的养老金是你缴纳的所有本金和复利。到了你85岁，如果之前的养老金都在你的账户里没有取出，你领到的养老金是你缴的本金的1.5倍，外加所有复利。”

    “如果你有幸活到90岁！”

    苏悦容听了梁优雅的话后挑了挑眉道：“看来我是没这个幸运了。”

    梁优雅没有理会苏悦容说的话，她继续自己的话口道：“那么恭喜你，你账户里的养老金是你本金的2倍，加上所有的复利，资产很可观哦。”

    苏悦容觉得她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肯定口渴了，很想立刻给她一杯绿茶。

    这时，久未说话的韩嘉怿开口了，他对梁优雅道：“你不是已经有了我这个Vip客户吗？”

    “Vip客户当然是多多益善啦，如果容容姐也成了我的Vip客户，那两位将享受至高无上的尊荣。”

    韩嘉怿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梁优雅眼睛发亮的看着苏悦容：“怎么样容容姐，来一份呗。”

    苏悦容心想，这又不是点菜，想来一份就来一份。但她仍然客气的道：“这份养老金计划，听起来是不错，但我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机不可失啊容容姐，这款产品很快就停止销售了，因为利息太高，公司相当于赔钱，以后就享受不到这么好的复利产品了。”

    苏悦容心想，我已经很委婉了，难道你听不懂吗？她看了一眼梁优雅期待的神情，知道她并不单纯。可是她的脑回路，苏悦容有点搞不清楚。就目前来看，梁优雅一直都不待见她，甚至还有点敌视，苏悦容也不喜欢跟这样的人相处。可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梁优雅居然还想向她推销保险。当然了，苏悦容也没打算成全她。

    梁优雅的确是抱着把所有的敌人都变成客户的目标，因此她再接再厉：“容容姐，我加你微信吧，把计划书给你发过去，你详细看下，后续如果需要什么证件我再问你要，投保事宜我来代办就可以了。”

    苏悦容保持着礼貌：“我不大用微信，要不你发到我邮箱里吧，我仔细研究研究。”

    梁优雅没有说话。

    “你容我考虑一下吧，好吗？先谢谢你了。”最后这句话苏悦容说得很是诚恳。

    而梁优雅觉得苏悦容在敷衍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谢什么谢，我可受不起，你这还没花一分钱呢就来谢我！”

    “你这什么人呀！”程菲怒道，“哪有你这样的，还想强买强卖不成？！”

    但苏悦容却没有发怒，她只是语调平和地道：“我说谢谢是对你表示尊重，谢谢你给我推荐了一款产品，既然你觉得你受不起，那就退下吧，别在这里叽叽歪歪了。”

    程菲在心里得意：漂亮！

    梁优雅被苏悦容噎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愤怒的瞪着苏悦容。这时，一直观战的韩嘉怿放下手中的剧本，淡淡的对梁优雅道：“那你就退下吧。”

    “嘉怿哥……”梁优雅快哭了。

    恰巧这时又到了韩嘉怿和苏悦容的戏份，导演已经在催了：“嘉怿，容容，准备了。”

    苏悦容从椅子上站起身，最后瞧了一眼快哭出来的梁优雅：“对了，你的名字叫优雅，可是我觉得，你一点都不优雅。”说罢便不再理会她，径直走向了拍戏现场。

    “你！你说谁不优雅？！”梁优雅激动的指着苏悦容的背影，她想继续上前跟她理论，可是又知道自己理论不出所以然，只能恨恨的在原地跺脚。

    韩嘉怿也起身向拍戏现场走去，没有安慰在原地跺脚的梁优雅。

    尽管发生了一点小插曲，但并不影响苏悦容拍戏的状态。

    此后的每一天，少年都会在那鸢尾花盛开的山坡上遇见白衣少女。

    他们一起聊天，聊许许多多有趣的事情，白羽秋的小白兔就会在她的脚边安静的听着。这只小白兔便是白羽秋与贺流年初遇时二人合力救治的小兔子。

    那天白羽秋离开山坡之后，小白兔一直跟着她不走，白羽秋疑惑道：“你没有去处吗？”

    小白兔的红眼睛懵懵的看着白羽秋。

    白羽秋俯身把小白兔抱起，温柔地抚摸着：“既然你没有家可回，那就跟我回家吧。”

    小白兔像是听懂了白羽秋的话般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给它取个名字吧。”贺流年道。

    “他叫白若凡。”白羽秋明媚的笑道。

    “名字是很好听，可为什么取这个名字呢？”贺流年好奇。

    “嗯……把它抱在怀里的那一刻就想到了这个名字，也许我是希望他成为一只不凡的兔子吧。”白羽秋歪着脑袋软软的说道。

    贺流年看到白羽秋歪着脑袋的样子可爱极了，忍不住想伸手摸一下她的脸，可是手刚伸到一半就觉得自己太过冒失了，他尴尬地收回手对白羽秋道：“我懂，名字虽然叫若凡，实则是希望它不凡。”

    白羽秋眼中一亮，大大地应了一声：“嗯！”

    “对了，它是男是女？”贺流年又问道。

    “大概和你一样，是个少年吧。”白羽秋想了想道。

    “哈哈哈……”

    白羽秋也“咯咯”地笑起来。

    风轻轻地吹过，紫色的鸢尾花随着它绿色的叶子轻轻地摇曳着。

    两个人一只兔子，当真是良辰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