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番外：重返年少（上）
弄懂了事情的始末，孟晏臣便不想多待，看许沁面前的果汁已经喝完，轻声问她：“回家吗？” “嗯～回！” 许沁其实不是很在意这事，宋焰对她来说，几乎只是一个知道姓名的陌生人，被陌生人跑到面前打扰心情当然是会不开心，但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便觉得没什么了。 毕竟，她也没那么多精力去跟一个陌生人生气。 比起宋焰，整件事里她最感兴趣的大概是詹小娆那条横幅…… 然而孟晏臣却看起来依然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还是早点回家哄哥哥吧…… 许沁这么想着，起身跟在孟晏臣身后往酒吧外面走，吧台附近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 “我怎么乱摸了呀？你自己从我身边走过去，蹭着我的手了。” “我又不是傻子！你刚明明是故意的呀……” “哟……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长什么狗屁样子，白送给我都不要，谁他妈摸你啊？” …… 喝醉了的客人，被占了便宜还要被侮辱的服务生。 吧台附近的争吵声越来越大，逐渐演变为酒客无理取闹的人身攻击和嘲笑。走在最后的肖亦骁加快了脚步，毕竟这是在他的地盘闹事，这事要他来解决。 几人赶到的时候，已经有另一个女服务生挺身而出，与那酒客吵了起来，那酒客只会满口污言秽语，被一个女孩说的哑口无言便伸手推搡，而那女孩也不示弱，顺手抄起了吧台上摆着的酒瓶就要砸下去。 肖亦骁眼疾手快的接过了酒瓶。 “干什么呢……知道这瓶酒有多贵吗？” 他脸上带了几分痞气，明明在训斥自己的员工，下一秒却看向那闹事的酒客：“打他？可惜了。” 那酒客并不知道肖亦骁的身份，他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那人面色透着几分狰狞，却依然只敢对两个女孩子发火：“我他妈让你道歉！” 一直没什么表情跟在肖亦骁身后的孟晏臣突然抽走了他手里那瓶酒，抬手，干净利落的一酒瓶砸在了那酒客头上。原本便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点燃，慌乱中许沁只感觉到孟晏臣护着自己往角落里送了一下，而后便又回头打架。 混乱不堪。 酒客那一桌的四五个人都加入了战斗，孟晏臣和肖亦骁只两个人，却丝毫不落下风，反而打的那几个酒客抱头痛呼。正在许沁犹豫着要不要报警的时候，那几个闹事的酒客先喊了停。 “我要报警了！” “报警？好啊。”肖亦骁甩了甩拳头，脸上多了几分狠厉：“用我给你们报警吗？店里监控全拍着，在我店里寻衅滋事，还性sao扰我的女员工，看看警察来了要怎么说？喝了点酒就在这儿散德行，欺负女人，要脸吗？” 几人这会儿才知道肖亦骁是酒吧的老板，挨了打又听到这些话，免不得气势弱了下去，犹豫着互相看了看，肖亦骁冷声开口：“滚！” 酒吧里其他围观的客人看到这儿也跟着帮腔。 “滚！” “滚出去！” 几个闹事的酒客灰溜溜的离开了酒吧，肖亦骁平复了一下心情，对看热闹的客人们开口：“不好意思啊大家，今天酒水全场免单！” 围观的客人们一阵欢呼，渐渐散了去，肖亦骁又安抚了那两个受委屈的女服务员，这才转头看向依旧没什么表情的孟晏臣。 “行啊你……什么时候学会打架了？” 许沁早就凑到了孟晏臣身边，有几分紧张的上下打量着孟晏臣，生怕他受了什么伤，忍不住去拉他刚才打人的那只手，细细查看拳锋处因击打而留下的微红。 被触碰到的孟晏臣这会儿才回过神来，手指轻颤：“抱歉，沁沁……我……” 他怎么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竟然在meimei面前打架。 “哥你竟然会打架！”许沁没有孟晏臣预想中的排斥和疏远，她反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孟晏臣，对他伸出大拇指：“帅！” “啧啧啧……我们沁儿这一双眼睛里是不是只能看到你哥啊？你亦骁哥就不帅？”肖亦骁有些不满。 “还可以。”许沁伸出手指比了一小段距离，又拉大了一点：“差这么一丢丢吧。” “……伤心了！不行，你哥砸这瓶酒我怎么也得黑他十万块。” 孟晏臣瞥他一眼。 “记账。” 肖亦骁还要留在酒吧处理后面的事，许沁陪着孟晏臣回到了车上。 似乎到这会儿孟晏臣的心情才彻底平复下来，他坐在驾驶座上，摘了眼镜，颇有几分疲倦的捏了捏鼻梁。 “哥……你在生气吗？” 许沁扯了扯孟晏臣的袖子。 “……没有生气。” 十年前许沁走后，宋焰不止一次闯过孟家。 被赶出去了几次，最后不知怎么找上了孟晏臣，将一封手写的信交给他，让他转交给许沁。 那封信孟晏臣没有交给许沁，也从没打开过。 他怕字里行间都是两人相爱过的证据。 十年的时间，他不止一次的觉得庆幸，庆幸许沁虽然不在他身边，但也没在宋焰身边。这样阴暗到几乎病态的情绪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 许沁回国之后，那些溃烂的病灶似乎都在一点点被她治愈。 直到宋焰再次出现在两人面前，再次提起十年前的种种…… 孟晏臣才发现，他那些掩藏起来的伤其实溃烂的彻底。 用尽力气小心翼翼的遮掩几乎不堪一击。 这样的他……凭什么被许沁爱着…… 驾驶座的车窗突然被人敲响，孟晏臣恢复了几分理智，重新戴上眼镜按下车窗，窗子外是刚刚酒吧里挺身而出与酒客争论的那个女服务生。 “先生您好，我是刚才酒吧里的兼职工，我叫叶子。” 她刻意在兼职工三个字上下了重音，坐在一旁的许沁脸上不由得多了几分玩味的表情。 “你好。”孟晏臣点头回应，一贯的礼貌而疏远。 “先生，我看您似乎喝了酒，请问您需要代驾吗？我也在做代驾的兼职，就当是……报答您刚才救我。” “不……”孟晏臣下意识拒绝，却被许沁扯了扯袖子。 许沁从他身后探出头：“好呀，刚好我今天没带驾照。” 孟晏臣微微皱眉。 他下午接许沁下班的时候还在她包里看到了驾照。 而那位自称叶子的服务生看到孟晏臣身后出现的许沁，脸上的表情突然僵硬了一瞬。 “哥～我们坐后排吧。” 直到许沁这句话出口，叶子的表情才重新恢复自然。 许沁心中已是一片明镜。 孟晏臣虽不解许沁要做什么，但还是从善如流的跟她一起坐在了车子后排。 叶子上了车，十分娴熟的启动了车子，甚至调整了一下车内后视镜的角度。 就像是……把自己当做了这个车的主人。 “请问您家住在哪里？” 许沁开口，报了自己家的地址。 “这位先生呢？” “哥哥跟我住在一起。”许沁笑眯眯的回答。 孟晏臣似乎有些疲倦，被许沁握住手便轻轻回握，却没有其他动作，只是安静的看着车外。 许沁思考了一路，终于在叶子再次忍不住通过后视镜看孟晏臣的时候，想通了一切。 她还得谢谢叶子……要不是这女孩突然出现，搅得她心里不是滋味，她还不知要多久才能想通孟晏臣的心思。 他们都一样，因为太在乎，反而患得患失不敢确认。 于是到达目的地后，许沁主动对叶子开口。 “你好，微信收款码麻烦给我一下。” “不用的，我是为了报答……” “这么晚了，总不能让你自己出钱打车离开。”许沁依然笑眯眯的。 大方的给叶子转了两百块钱，许沁挽着孟晏臣的手臂上楼。 身后的叶子眼里不由得多了几分失落。 孟晏臣……这样的男人很难不让人喜欢，但这一路，他的眼神从来没落在自己身上过…… 反而是对他的meimei…… 叶子咬牙，攥紧了拳头。 另一边，孟晏臣似乎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隐忍和克制压下了酒精催化后难以掩藏的失落，神色如常的整理许沁逛街时买的那些东西，许沁想要跟他聊一聊，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浴室。 许沁泡在浴缸里，思考着要怎么哄孟晏臣才好，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堆却没有一个可行的方案。 要不然出去就抱住哥哥表白？ 会不会有点突兀…… 一直到洗完澡，许沁也没做出决定。 擦着头发走出浴室，许沁一边开口：“哥，你还在收拾衣服吗？要不然明天……” 孟晏臣没在客厅。 他半倚在床上，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许沁的声音才抬眼看向她。 许沁咽口水…… 她哥……戴了她下午逛街时买的眼镜链。 本来样式简单的眼镜，偏偏自一侧垂下细细的金链，金链上还坠着两只小巧的蝴蝶，在灯光下微微闪烁，悬在孟晏臣线条分明的脸侧，最终隐没在衬衫的衣领之下。 禁欲又色情。 何况…… 不止眼镜链。 他还穿了那件半透明的衬衫，甚至微敞的领口下还藏着那对黑色的乳夹…… 连接着两个乳夹的黑色链条在衬衫布料的褶皱中若隐若现，似乎还在随着胸口的起伏而颤动。 “哥……”许沁擦头发的动作都停住了，有些呆滞的看着孟晏臣，手里的毛巾掉在地上。 孟晏臣走到许沁身边，几乎将许沁拢在自己的身影下。 “喜欢吗？沁沁。” “喜……喜欢。”许沁脑袋还是懵的，说出口的话是完全不经思考的潜意识作祟：“好喜欢。” 孟晏臣脸上现出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 “明天可以晚些去公司。” 许沁如果再听不懂他话里的暗示那就是傻子，几乎急切的勾住孟晏臣的脖子，恶狠狠的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