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门书屋 - 经典小说 - 偷窃月光(百合ABO)在线阅读 - 85.你帮我谢谢那人,就跟他说,灵儿记着了

85.你帮我谢谢那人,就跟他说,灵儿记着了

    

85.你帮我谢谢那人,就跟他说,灵儿记着了



    阮静坐在后湾边上,她检查完腿上的伤,又脱下身上的褂子,从书包里翻出针线包,低头开始缝补。

    阮正诚好奇地凑过去看,惊讶地发现阮静的针脚居然挺细致的,比他俩嫂子的针线活也不差。

    褂子很快补好了,阮静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衣摆上沾了点血,她当即趴在湾边上认真搓洗起来,搓到看不大出来,就把湿漉漉的褂子晾在旁边,然后从裤兜子里摸出把锋利的裁纸刀,对着水里自己那影影绰绰的倒影,开始削割乱糟糟的头发。

    她这一套cao作熟练得过了头,阮正诚怀疑她起码在这后湾边干过三回以上。

    “……后脑勺还有些长的,要不要帮忙?”阮正诚开口提醒道。

    “不用,我自己可以。”阮静反手摸了摸后脑勺,用手指卷起那几捋长的,试探着开始削割。

    阮正诚盘腿在一旁看着,突然鬼使神差地再次开口,“阮静,你认识后山姓李的那户人家吗?”

    话还没落地呢,阮正诚就已经后悔了。

    阮静自打上高中以后,大部分时间都在住校,一年回不了庄里几回。

    果不其然,阮静茫然地摇了摇头。

    “不认识也没事儿,那啥……听哥一句劝,千万得洁身自好,这女人要是脏了,不死也得扒层皮!”

    阮静把手里的一撮头发扔在地上,“脏了洗洗不行吗?”

    阮正诚迎着阮静纯洁的眼神,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是你想的那个‘脏’,是……怎么说呢……就是……”

    “让jibacao过?”阮静说辞粗野得阮正诚差点把眼珠子给瞪下来了,这种话都是男人背地里才说的,现在从一个只有十来岁的漂亮小姑娘嘴里说出来,却把阮正诚给臊得耳根子通红。

    “让几根jibacao过就算脏的话,那说明jiba是最脏的。”阮静却跟没事儿人似的继续往下说,“干不干净,跟身子没关系,说话办事是论迹不论心,这个得反过来。”

    “我先走,你慢慢玩。”阮静把头发弄得稍微有点人样儿,就拿着湿乎乎的褂子走了,留下瞠目结舌的阮正诚戳在后湾边上。

    “那阮静就是个小怪物!”自打阮静跟阮齐翔干了那一仗,庄里不少人都这么说,“打仗不要命,   说话也怪里怪气的。”

    阮正诚这是第一次真切感知到阮静的古怪,她的那套说辞明显就是在胡说八道,可似乎又有点道理,在此之前,阮正诚从来没这么想过。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两腿之间,满脑子都是阮静的那句“jiba是最脏的”。

    没等阮正诚想明白阮静说的话,他就被他哥喊着一块到外地拉货,一去一回好几月,回来的时候年都过完了。

    等阮正诚再见到李灵儿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李灵儿居然胖了不少,还听说李灵儿手段高明地勾搭上了阮志高的小儿子,这下别说庄里其他人了,就连她爹娘都不敢再逼她。

    “我就说她天生贱骨头吧?一开始还寻死觅活呢,装什么呀?现在不是天天乐呵呵的?隔着二里地我都能闻见她身上的那股子sao味儿!”

    庄里那些原本还觉得她可怜的人,这下好似终于抓着她的把柄似的,骂得比之前的那些人还要难听。

    可甭管他们骂得多么难听,哪怕是唾沫星子都啐到李灵儿脚面上了,她也只是静静地听、轻轻地笑,袅袅婷婷地戳在那儿,明明啥也没干、啥也没露,那些嘴上嫌弃李灵儿的男人,一个个的jiba就硬成了烧火棍子,支棱在裤裆里,藏都没处藏。

    阮正诚每次瞧着都嗤之以鼻,他觉得自己跟他们不一样。

    他是真心喜欢李灵儿的,跟那些光惦记着用jibacao上一回的王八蛋不一样,直到三哥结婚那天,阮正诚才知道自己更混蛋。

    他那天在席间陪着三哥的老丈人喝酒,那老头儿瘦得跟劈柴似的,喝酒却跟喝凉水差不多,一瓶二锅头脸都不带红的,阮正诚哥儿仨车轮战,才把人给陪好了。

    他喝得舌头都麻了,胃里更是翻搅倒海,跑出来蹲在墙角吐了好半天,才缓过来一点儿。

    阮正诚蹲在墙根倒气儿的时候,正好看到李灵儿背着成捆的猪草往家走,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紧紧地搂上了李灵儿的腰,鼻子拱在她的后颈腺体附近,嘟嘟囔囔地说什么灵儿我知道你不是自愿的。

    阮正诚也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么想的,大概是酒壮怂人胆,抱着李灵儿就把阮静那天说的那几句话,囫囵个儿地全都倒了出来。

    “灵儿,你跟我走吧……我能挣钱,你什么都不用干……我保证你跟着我再也不受委屈了,真的!”阮正城都快把自己给说感动了,他捧起李灵儿的脸,就往上亲。

    可他到底没亲下去,李灵儿平日里总是妩媚勾人的视线,突然变成了刚磨出来的银亮刀刃,直直地戳在他身上,把他从中间剖开,肚子里脏心烂肺全都掉了出来,

    阮正诚的酒当即醒了大半,他悻悻地松开李灵儿,退了两步才发现李灵儿的手半举着,还攥着把银亮的镰刀。

    阮正诚突然想起他回来的那天,吃饭的时候二嫂说前几天有人半夜摸进李灵儿的屋里,想要标记她,被她用剪子差点儿把眼给戳瞎了的事儿,“脸上拉开了一道好大的口子,都破了相了!”

    “灵儿我喝多了,你……你别…我……”

    “正诚哥,这话说得再漂亮,也不能吃白食,知道吧?”

    李灵儿说罢就把镰刀利落地插回背上的猪草里,她转身就走,只是没走两步又停了下来。

    “正城哥,那些话是谁跟你说的?”

    “……你怎么知道……”   阮正诚被酒精泡透的脑子反应迟钝了不少,他呆呆地看着背对着他的李灵儿,搞不懂为啥李灵儿知道这话不是他自个儿想的。

    “你帮我谢谢那人,就跟他说,灵儿记着了。”

    李灵儿的尾音突然颤了一下,她吸了吸鼻子,这回真的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阮正诚却跟挨了一鞭子似的,他看着李灵儿的背影,突然抬起手狠狠给了自己两巴掌,然后蹲在地上,好半天都没攒足力气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