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亲她脑子不太好使，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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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凑在娘亲耳边让她别出声，随即一言不发地拉着我娘亲往山下去。

    我娘亲已经彻底吓蒙了头，半天才想起问一句：“谢薷他……”

    “谢薷是聪明孩子，像我。”姑姑面无表情，“这是这个村子的习俗，村长的孩子在五岁时，要在山神庙在全村人面前验明正身。”

    “验什么？”

    “验他是山神的随从，还是普通的人豕。”

    我娘亲听不懂，但是她害怕，什么也不敢说。

    而姑姑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口吻温和了一点：“别怕，别怕。”

    娘亲的情绪不稳定还好，一稳定下来，她就想起了她的儿子来。

    “嘉儿……嘉儿是不是也被他们杀了吃了？”

    姑姑保持沉默。

    她有告诉嘉儿绝对不能吐，绝对不能害怕，要说好吃。

    但是嘉儿几乎像正常孩子一样长大，又只有五岁，一看到亲爹杀人，就吓得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哭着偏头不愿意吃，白衣染血的男人扳着他的嘴把rou塞到他喉咙口去，他也还是不争气，吐了许久，连黄色的胆水都呕了出来。

    下品中的下品，最低级的人豕。

    我爹相当失望，当场割开他的喉咙，用碗接着分发红烫的血，每个人的嘴唇都被染成赤色。随后他们在庙中支起大锅生上火，把孩子的尸体丢进去煮。

    等他们吃完了，留下孩子离心脏最近的那根肋骨。等后面把骨头磨成珠子，再来安在塑像的面部做装饰。

    姑姑和娘亲商量，让娘亲演戏当做没看见。

    她把娘亲当做和自己一样的苦命人，没想到娘亲是个傻的，把姑姑推下了坡。

    这下好了，本来是装做腿断，这下真把腿摔断了。

    娘亲跑到镇子里，一对看似好心的夫妇收留了她，她以为这样就能有救。

    姑姑跟我说，山上的都是山神的随侍，是身份最高的；山下镇子里则是山神最虔诚的信徒，他们也多是人豕，但作为信徒，他们的子女有可能是随侍。

    随侍是天生的。他们生来就觉得人豕的血rou好吃，但是能食用的人豕rou不是随时都有，因为随侍不能吃普通的人豕，要吃有随侍血统的“净rou”。

    随侍和随侍可能生出人豕，随侍和信徒也可能生出随侍，其概率几乎五五分。所以为防生出畸形或低智的孩子，随侍多从信徒家里选取心仪的另一半。

    我的娘亲就是被我父亲选中的倒霉蛋。

    没错，我娘亲家里正是山神信徒，而我父亲是村子的村长，也是所谓“山神化身”。

    她是专门准备的稚心女，是人豕中最纯洁的，在她嫁做人妇前，家族要保证她心里绝无半点恶意。

    你看，镇子里都是信徒，娘家也是信徒，结局可想而知。

    那对夫妇打开门，把两个红布衣青年迎进来了。我爹的白衣还沾着血，白布挡住他的脸，我娘亲看不清他的神色。他对那两夫妇略点头表示赞赏，两个中年人直接跪下对着他磕头。

    娘亲彻底绝望了。

    她被押回山上，关在屋里。她伤害了姑姑，产生过恶意，已经不算稚心女，按道理来说已经无用了。

    但是我爹不知为何有点舍不得，总不会因为有些许的情和爱吧？

    结果没几天，镇上郎中给娘亲号脉，说她已有身孕，于是我爹深信自己是得到山神指引，是山神让他留下娘亲的。

    娘亲已经怀了约两个月，没怎么显怀，反应也不大，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已有身孕。她前几天伤了人，可是孩子是两个月前的，山神也让留下她，那说明那生下的孩子必定是山神的随侍啊！

    我爹心情甚佳，不只是因为不用伪装成普通人。

    除去山神随侍外，还有山神化身。

    那几个往神像上倒血、给我爹打下手的红衣青年都是我爹畸形的兄弟姐妹。

    山神随侍可以与稚心人通婚，但山神化身必须是随侍间的后代，而且两位随侍血脉越近越好。

    而谢薷的父母是亲兄妹，也就是说，他一定是下一代山神化身。我爹因此很有自信，认为我娘亲肚子里一定是山神选好的夫人。

    他没想到，娘亲会生出两个女孩来，也就是我和我那个会被吃掉的小妹。

    他更不会想到，他的meimei和好儿子都只是聪明的“人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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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半大不小的人都露出听不懂但是好厉害的表情。

    小梅：“小蜜jiejie，你去写话本吧！”

    我拒绝了：“不要，想着都觉得好累啊，光是口述就已经费劲我精力了。”

    葛大哥：“你可以去当说书先生嘛。”

    至于郭二娃，他听不懂，他睡着了。

    啧，这种听众真惹人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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