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门书屋 - 耽美小说 - 嘀嗒嘀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

分卷阅读14

    人时的事更没法信了。时钟把筷子搁碗边,手肘撑上桌子,脸往宋祺佑面前送:“那我说我特别喜欢你,你信不信?”

目光停在一块桂皮上,宋祺佑觉得大脑散热系统不好,飞速运转时总要烧起来。他谨慎地抬眼,看到时钟捧着脸蛋儿的乖巧模样,问:“你是在模仿花吗?”

“什么?”

“捧脸不是模仿花吗?”

“那也该是花仙子吧?不然我一高等动物模仿植物,也太掉价了。”

花不是植物,花只是植物的器官。宋祺佑想起时钟生物不好,很宽容地说:“那就花仙子吧。”

时钟把不知不觉装了好几块鸡rou的碗往宋祺佑面前一推:“我们仙子不吃饭的,都只喝露水。”

怎么转回来了?宋祺佑目瞪口呆,时钟笑意入眼:“不逗你了。我下次一定带吃的,可以了吗?以及……”

“什么?”

“没什么。”时钟摇摇头。他本来想说,你应该相信,不然我不会由着你随便逃避话题,还顺着你的话题往下说。但他想想,又觉得算了。

小事。

时钟之后找宋祺佑一起吃饭,真的都自备了食物,每次只尝一小口马氏小炒的菜,就去吃他的“身材维持餐”——一大块看起来只是熟了而已寡淡至极的鸡胸`脯rou,和一盒蔬菜或水果沙拉。

宋祺佑提过一次时钟太瘦了,时钟无辜,说我是穿衣显瘦脱衣有rou,下次脱了衣服给你看,你就知道我不瘦了,惊得宋祺佑被饭噎着,喝水又呛着,消停下来吃菜又咬到舌头。

一星期下来,马氏小炒的菜差不多吃了一轮,时钟咬住一颗草莓,含糊地问:“你今天晚上有事吗?”

“没事。”

“早点下班吧。我做饭给你吃。”

“呃,去哪儿做?”

“你家。”时钟又啄颗圣女果,“我和我爸妈住一起,不方便。”

宋祺佑想到时钟一早就说过要做饭给自己吃,大概已经期待了很久,就应下了。往常他都五点半下班,今天便提早了半小时。

天还明晃晃亮着,时钟站在物院大楼前低矮的灌木旁,捧着一大束艳红的玫瑰花。他回家换了件绣了花鸟的粉红高腰半袖长裙,裙上绣花与捧着的鲜花缠在一处,鹊儿像噙着绣花,又像停在鲜花的枝上。

时钟不想宋祺佑为难,这些天都是到下班的点才来等他,一般是在休息区玩那几盆万年青,浇点水拽一拽什么的。不负众望,几盆万年青的叶尖都出现了明显的枯黄。

他偶尔也在楼下等。物院大楼离校内亲属楼近,宋祺佑下班正好也是S大附幼放学的时候,那些偶尔里,宋祺佑能看到时钟逗路过的小孩玩。小孩儿叫时钟“jiejie”,时钟笑得特温柔。

可是“一般”和“偶尔”里的时钟或可爱或邻家,都不像今天这样,冶艳恣意,存心要与捧着的花比比谁美似的。

宋祺佑步子都别扭了点儿,到了时钟面前也不知道说什么。时钟把花递给他,说:“拿着。”

宋祺佑拿着了。

时钟又说:“给我。”

宋祺佑给他。

“算你送我的了。”时钟笑起来,特别勾人。

宋祺佑自觉有了什么不好想法,磕磕巴巴地说:“不算吧,下次,下次我再送你。”又看向花企图掩饰:“这有多少朵?”

“待会儿我做饭的时候,你自己数呀。”

“哦,好。”宋祺佑摸摸鼻子,“我们去超市买菜?”

“我下午已经买好啦。”

于是宋祺佑看到时钟那辆粉红色敞篷车后备箱里塞着鸡鸭鱼rou果蔬生鲜。

“你开了这辆车?”

“对呀。第一次去你家,要隆重一点。”

这真的是“一点”吗?宋祺佑看着那些菜不敢再说话了,依他对时喻苏和遗传学的了解,再多问一句“用敞篷车后备箱装菜真的合适吗”,时钟八成要说,这后备箱这么小,装菜我还嫌弃呢。

时钟不让宋祺佑帮忙,说是会影响发挥,只许他在客厅待着。不知是天赋还是在美国独自生活四年练出来的做饭速度,他做了两荤两素一汤,还没过晚饭的点。宋祺佑被解禁后捧着那束玫瑰坐到餐桌前,惊道:“做了这么多?”

时钟在厨房洗锅,丁零当啷:“吃不完的你拿保鲜袋套好放冰箱呀,明天还能吃一天。”

宋祺佑愣愣的:“我家没保鲜袋。”

时钟停下手里的活儿,回身笑:“我买了呀。”

平常看着十指不沾阳春水,围上围裙就能洗手做羹汤,太神奇了。宋祺佑忍不住起身去厨房,时钟看着他接着笑:“这花粘你手上了,怎么走哪儿带到哪儿?数了多少朵吗?”

宋祺佑忘了自己来厨房是要夸人的,老实答:“九十九朵。”

“真数了?”时钟噗嗤笑出来,“对这个数字有什么想法?”

宋祺佑查了九十九朵玫瑰的含义,但他不好意思说。时钟放过他,时钟总是会放过他的,他亲昵地踢他小腿:“拿碗盛饭吧。”

魂被这一踢踢掉四分之一,宋祺佑按时钟的指示每个菜尝了一口,魂又被菜的美味震撼掉四分之一。他惊诧地问:“你学过烹饪?”

时钟没动筷子,身子往前探:“自己琢磨的。好吃吗?”

岂止是好吃,简直是“人间能得几回尝”了,只是宋祺佑表达不出如此赞赏,半张着嘴呆愣地反问:“你想做厨师?”

听一句“好吃”这么难的吗?时钟被气笑:“想做你一个人的厨师。”

宋祺佑接不上了,闷头吃菜。菜都是马氏小炒那些菜,只是没像小炒那样受酱油迫害,看起来清淡得很,味道却出奇的鲜。宋祺佑又吃了口鸡rou,忍不住问:“这是怎么做的?”

花椒换成松子,大葱换成千层塔,开水换成海鲜汤,料酒换成上世纪的白葡萄酒,再加上时钟本身厨艺精湛,这一桌菜不好吃才奇怪。可时钟并不准备告诉宋祺佑这些:“干吗要知道是怎么做的,你什么时候想吃我再做给你吃就行。”

“那多麻烦你。”

宋祺佑真是很好懂的人,尴尬时总摸鼻子,欲盖弥彰。

袖子上的扯绳晃呀晃的,时钟起身把剩下的半瓶白葡萄酒拿来了。宋祺佑一杯他一杯,他没喝,身子往后靠着椅背,双脚踩上椅面,手环着膝盖,饶有兴致地看宋祺佑喝,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宋祺佑喝完一杯后,他把自己的那杯酒推过去,点开手机里的音乐,选了衬得环境愈发宁静的歌单。这样好的气氛,宋祺佑忘记自己不胜酒力太理所当然了。

时钟收拾桌子时,宋祺佑耷拉个脑袋,昏昏沉沉坐在沙发上。时钟收拾好走过来时,他看时钟一个像两个,越近两个时钟越叠在一块,裙摆左摇右晃的,招人。

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