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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堕入了真正的地狱才发现，黑暗从来都是没有界限的。他被这个赌徒抵债抵给了孙千军，从那以后，他的人生万劫不复。

等到他有足够的力量的时候，他把这个赌徒十根手指一根一根剁了下来喂狗。为了保住手指而卖了儿子，他就要这个赌徒付出代价。他挑了孙千军的老巢，在孙千军手下面前，让狗轮了孙千军。苏黎端起酒杯，看着暗红色的酒，嘴角一丝冷冷的笑容。

“报仇的感觉如何？”苏未然将苏黎的神色尽收眼底。

“和做/爱一样。”苏黎微笑着喝了一口酒。

“做/爱一样的快/感。”苏未然轻轻挑起眼尾，唇角含笑，说道，“是不是。”

“是。”苏黎轻轻吐出了一个字。

“也许会让人着迷。”苏未然轻笑道，目光落在冰蓝色的鸡尾酒上。

“着迷？”苏黎看了一眼苏未然，“仇报完了，还有什么迷可着？我并不着迷杀人。但是——”他微笑了一下。

“既然报仇的快/感不再有，但是做/爱却能获得同样的快/感，不是吗？”

苏未然轻轻啜了一口酒，“G伯爵一直以为自己唯一的失败就是你。”他放下了酒杯，轻笑了起来，“但是事实上G伯爵从来都没有失败过。欲/望之门一旦打开，怎么可能再次闭上。”苏未然的指尖从苏黎的下巴处缓缓往下滑，滑至苏黎的领口，“当羞耻感不再，就没有什么能够抗拒得了情/欲了。”

苏黎微微一笑，他没有隔开苏未然的手，“的确。G伯爵很成功，我根本就戒不掉。也许，有一天，我会死在这上面。”

“牡丹花下死，也不枉在人世走一遭了。”苏未然收回了手，轻笑道，“我曾经也看不破。”

“难道你能放弃方君煜？”苏黎轻晃着手中的杯子，说道。

“只要我死一次。”苏未然微微一笑。

“真可惜，如果不是你只想着方君煜，也许我们可以上一次床。”苏黎遗憾道。

“如果你想做/爱，‘迷途’里就能找到你满意的一款。不论你喜欢在上还是在下，都没有问题。”苏未然轻笑道，“不试试吗？”

“腻了。”苏黎缓缓喝了一口酒。

苏未然缓缓转着酒杯，脸上表情似笑非笑。

“方君煜来了。”过了一会儿，苏黎忽然说道。

“真难得。”苏未然转头扫了一圈四周，语调轻柔道。在苏未然的记忆中，方君煜很少来“迷途”。“迷途”的事务是由邹博光直接向方君煜汇报的。

“他朝这里走过来了。”苏黎轻声道，“难道是来找你的？这倒是真的很难得了。”苏黎跟在苏未然身边这么多年，自然也是知道方君煜从来不管苏未然的私生活的。即使苏未然天天泡在“迷途”，方君煜也没有说过什么。

“难道你不该回避一下？”苏未然对着苏黎柔声道，“打扰人家谈情说爱可不好。”

“好吧，我先走。”苏黎站起身，转身消失在了人群中。

“打扰人家喝酒可不是一个好习惯。”苏未然对着边上的方君煜说道。

方君煜微笑道：“我可以陪你喝。”

“陪我喝鸡尾酒？”苏未然轻笑道，“要陪就陪我喝威士忌吧。”

方君煜转过头，深深地看着苏未然，说道：“可以。”

苏未然站起身：“那走吧。”

邹博光见到方君煜和苏未然一起出现在“迷途”的时候，眼里满是惊讶，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常：“方总，苏少爷。”

“101。”方君煜说道。

“好的。”邹博光忙用对讲机吩咐101号包厢的服务生准备接待。“迷途”VIP包厢中，有三间包厢是花钱都弄不到的，其中一间就是101号包厢。那是专门备给方家人的，不管方家用还是不用。

“johnniewalker蓝牌。”苏未然对着服务生说道，“先拿六瓶。”

服务生看了一眼方君煜。方君煜点了点头。

“我还以为你会阻止我呢？”苏未然看着服务生离开的背影，微笑道。苏未然的脸在幽暗的灯光下泛着如玉石一样淡淡的光晕。

“拿六瓶不代表喝六瓶，不是吗？”方君煜目光停留在苏未然的脸上，随后轻笑道。

苏未然：“……”

当服务生将苏未然点的酒全部送上来后就离开了包厢。包厢里只剩下了苏未然和方君煜两个人。包厢里灯光幽暗，空气里带着若有如无的迷迭香味。尊尼获加装着琥珀色酒液的蓝色的玻璃瓶反射着幽幽的暗光。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安静的包间却暗中涌动着什么。

苏未然拿起酒杯，微笑道，“你说要陪我喝酒的，现在光看着我做什么？”苏未然倒了小半杯酒，递给了方君煜。方君煜没有拒绝。

苏未然拿起桌上另一个玻璃杯，给自己倒了同样的酒，他看着杯子里的酒，微笑道：“我知道是你先醉还是我先醉。”

方君煜轻轻笑了一下：“我们都不会醉。”

苏未然轻轻晃了晃酒杯：“哦？”

“我是不会让你醉的。”方君煜轻啜了一口酒，目光温柔地看向苏未然。

苏未然听到方君煜的话笑了起来，他凑近方君煜，温柔地抹着方君煜的脸：“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

“你会让自己醉吗？”方君煜淡淡地笑道。

苏未然微笑了一下：“不会。”重生那天不过是一个意外，他不会再如此放纵自己了。

“所以，我只是想帮你。”方君煜看着靠得如此近的苏未然，微笑了一下，然后轻轻在他额前印了一个吻。

Chapter20

苏未然一把推开了方君煜，“我记得，我之前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

方君煜不以为意地淡淡笑了一下：“我也很清楚地表明了我自己的态度，这并不矛盾，不是吗？”

苏未然目光扫向方君煜的脸，带着几分疑惑。眼前这个人和记忆中温雅但疏离的方君煜差得有点多。重生之后，他和方君煜对彼此的态度似乎换了一下。

“方君煜。”苏未然缓缓开口道。

“嗯？”方君煜目光对向苏未然，轻轻笑了一下。

“你这样这是让人不习惯。”苏未然继续道。

“习惯是长期养成的。”方君煜缓缓转动着手中的酒杯，幽暗的灯光下酒杯闪着微光。

“我只怕没时间再次培养类似的习惯了。”苏未然喝了一口酒，说道。

“不必这么急着下结论。”方君煜俊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轻笑，轻啜了一口酒。

“我心里早就有答案了。”苏未然双膝交叠，姿势放松地靠着沙发靠背。

方君煜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如今，他说再多也没有用。他知道苏未然的性格，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