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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向余嘉棠,随即捂嘴娇笑了起来:“怪道两年不见,教主这般冷漠奴家,原是有了娇人儿在侧。”余嘉棠被那双眼睛看得浑身一凛,瞬时僵在那里,连被称作“娇人儿”也没反应过来,不知是不是他太敏感,他总觉得面前这个美人,美则美矣,但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姬长策看水月演了半天,有些不耐了,蹙眉道:“镜花宫主贵人事忙,本座亦有要事在身,就此别……”他话还没说话,水月脸上就落了两行清泪,顺带花了眼妆,湿了脸上涂抹的脂粉。这说哭就哭的功夫,让余嘉棠看得目瞪口呆。“教主……”水月还想说话,姬长策额上青筋跳了跳,忍无可忍地道:“郦水月,你好歹是一宫之主,给本座好好说话!”姬长策是真的不耐烦,要是这郦水月继续这么演,说不得他当真起火动手。天罗教圣主出手,可是自来不留活口。郦水月闻言却是周身气质一变,眉眼还是那副眉眼,却转眼间从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变成了气质文雅的世家公子一般。面对姬长策的冷脸,郦水月温和一笑解释:“因不知是否是教主当面,所以先试探了一番,教主莫怪。”余嘉棠愣了愣,郦水月这回说话的声音温润低沉,怎么听都是一个男声啊!难不成眼前这位……还是一个女装大佬?余嘉棠想到姬长策自从镜花宫等人出现后的表情,突然有些能理解他的心情了。认识这么一个女装大佬,还是表演型人格,爱给自己加戏的,真是分分钟要崩溃。以姬长策的脾气,郦水月能活到现在,简直是个奇迹。郦水月本是同先前那些个和尚道士一路朝良州去,凑巧碰上姬长策便改了主意。只是他知道姬长策不待见自己,没敢近处跟随,只让侍女抬着轿子,远远跟着,不碍姬长策的眼便是。镜花宫早年是从天罗教因故分裂出去的势力,这些年渐渐洗白,江湖上只道镜花宫与天罗教势不两立,其实双方的关系还算不错,尤其到了郦水月这一任宫主,双方可以说是和睦了。当然,如果郦水月不是这么个女装大佬的话,天罗教和镜花宫还能更和睦一些。郦水月跟姬长策到凉江,自然不会是跟余嘉棠一样是去避暑的,半个月下来已是行宫常客,甭管姬长策在不在,余嘉棠天天都能看到他。姬长策没跟郦水月说余嘉棠的身份,且两人一看便不是普通关系,是以让郦水月脑补地有点多,每次看到余嘉棠目光就怪怪的,似是对他钦佩不已。凉江一带气候凉爽,尤其夜里,如果要到江边,尚需加一两件衣服保暖才行。郦水月来行宫一般不敢穿女装,但也离不了基佬紫、少女粉之类颜色的衣衫,手上还得拿着把sao气的仕女团扇,脸上不化浓妆也得化点淡妆,眼线是少不了的。整个人只能用GAY里GAY气来形容,要是再翘个兰花指,捏着嗓子自称一把奴家,余嘉棠魂儿都快被雷飞。“郦宫主,请。”余嘉棠让人上了茶水和糕点。郦水月捂嘴笑着朝他抛了个媚眼儿,看到余嘉棠勉强保持微笑的脸,这才满意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看着杯沿,深深叹了一口气。余嘉棠:来了来了,又是这种表情,又是这种叹气。“郦宫主可是对茶水不满意?”郦水月闻言摇摇头,杏眼里秋波潋滟,语气万分遗憾地道:“教主不许奴……在下擦口脂,便是喝这行宫贡茶,也觉得不香。”说着两弯烟眉轻蹙,染着丹蔻的手覆在胸口,整个人不胜娇弱的模样。余嘉棠倒抽一口冷气,好半晌才稳住自己被雷的不轻的神经,怕郦水月再多说更雷人的话,只一个劲儿地喝茶,半个字也不敢再同他搭话,甚至准备过会便找个借口送客。郦水月见他这般如临大敌,笑得更是花枝乱颤,余嘉棠只觉自己头皮发麻。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姬长策身上尚带着夜风的凉意,快步进了殿门。余嘉棠一见他回来,终于找到了组织,连忙称不打扰他们谈公事,把郦水月留给姬长策来应付。姬长策冷着脸看向郦水月,对方脸上难得露出点忐忑,下意识摸了摸脸,确认自己今天没涂脂抹粉,这才小心地问道:“教主,可是那些秃驴老道又找什么麻烦了?”姬长策没有回答,只是冷声道:“本座让你负责行宫安危,可没让你随意在行宫内走动。”“下回本座不在行宫,除非雪獠遇险,你莫要踏进行宫一步。”郦水月:“……”果然他猜地没错,教主跟雪獠有一腿!姬长策一直在书房同郦水月议事,直到深夜,余嘉棠都睡着了,他才回到寝殿。余嘉棠听到他解衣的声音,半睡半醒地问了一句:“怎么这会儿才回来?”姬长策放在腰带上的手指一顿,道:“最近教里事务较多,忙了一些。”“可是在行宫待着憋闷了?若你要出行宫,便带上郦水月,他这人没什么长处,也就武功还过得去。”余嘉棠顿时被吓得一个激灵,彻底醒过来。“还是算了罢。”能让姬长策说“过得去”,那郦水月的武功绝对能跻身江湖顶尖水平了。真是人不可貌相,他只以为郦水月轻功不错,方便装逼,没想到还真是个高手。姬长策想了想,又道:“那我明日带你去看一场戏。”“什么戏?”“互相残杀的好戏。”余嘉棠:“……”听起来像是姬短短又要使坏了。翌日,姬长策易容后又带了面具,没人认得余嘉棠,因此他倒省事儿不用易容。两人一同出去时,余嘉棠看着姬长策易容后留着胡子的下巴,和脸上精致的面具,颇有些不解地问道:“你易容术精妙,其实不用戴这面具旁人也认不出你。”“世人皆知天罗教圣主常以面具示人,你戴着这面具,反倒惹人怀疑了。”姬长策躺在马车内部的小榻子上,枕着手臂,淡淡道:“每年戴着面具冒充我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除了身边人,谁也不能确定戴了面具的就是天罗教教主。”“那些正道人士,心思多疑。反而越是我这样的,他们越是怀疑我是冒充的。”余嘉棠想想也是,又问:“这个方向……我们是要出城?”“嗯,城外的聚仙山庄。”余嘉棠:“那不是青麟派的地盘么?”凉江行宫一带是天罗教势力范围。但就像正道地盘有天罗教的隐匿据点一样,天罗教的附近也有正道门派的据点。两方不会轻易对这些据点出手,算是一种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