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月初生(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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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月亮挂天穹之上。 须佐之男站在教堂的尖顶上,衣摆被夜间的风吹起,鼓起一个飘扬的弧度。 他的手中闪耀着淡淡的金色雷光,缠绕着血蔷薇之枪,举在身前。 他眯起眼睛,金色的竖瞳如野兽一般冷酷,扣动了扳机。 只听一声清脆的枪响,远处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惨叫一声掉了下去,变成蝙蝠。 一只圆滚滚的白色蝙蝠从他的口袋中飞出,落在肩膀上,八岐大蛇的声音从他脑海里响起:“第十一个。” “血月将至,来到这里的棘密魑也变多了。”须佐之男收了枪。 “没有办法呢,毕竟可是族长的命令。”八岐大蛇轻笑了一声,“迈卡维安和梵卓也来了不少呢,最近的夜晚可真热闹……” “荒最近却没有了消息。”须佐之男皱起眉头。他给荒写了两封回信却石沉大海,倒是给月读写的信收到了回复。 月读在信里提供了一些帮助迈卡维安减缓疯狂状态的方法,比如晒月亮和饮血。他说,棘密魑抓捕灵性之子有可能出于八岐大蛇的授意,让须佐之男务必小心。最后他说血月前后他也会前来王城帮助须佐之男,让他不要忧心。 须佐之男读完信松了口气,月读身为智慧一族的族长,能来帮忙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八岐大蛇看了信之后但笑不语,只怜悯地摸了一下须佐之男的下颚。 最近的月亮越来越红,像是被蒙上一层血色的雾,红色的纹路缠绕着表面,像血管一般,仿佛有什么不详的东西要从这胚胎一般的月中诞生。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须佐之男的错觉,他总觉得现在的月亮比刚刚要更红一些。 他的心脏在不安地跳动,眉头不由得紧皱。 “你在不安,没想到你也有感到不安的时候。不用担心,我会帮你。”八岐大蛇含着笑的声音出现在脑海里。 白色的蝙蝠飞到他的面前,悬停在他的嘴边,小小的獠牙咬破了他的嘴唇。 那小蝙蝠吮吸着他的血液,然后忽然变成了白发的男人。 教堂的尖顶本来就只能容许须佐之男一个人站在上面,现在多了一个人自然无处安放。 八岐大蛇揽住须佐之男,吮吸着他嘴唇上的伤口,带着他一同从尖顶上坠落。 呼呼的风声略过须佐之男的耳边,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八岐大蛇,还有他身后血红的月亮,心中忽然一跳。 在即将坠地的前一秒,一对蝠翼从他的身后张开,抱着八岐大蛇轻巧地落了地。 “喜欢这种感觉吗?”八岐大蛇问。 须佐之男抚摸着还有些剧烈的心跳,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夜刀神的身影。”须佐之男皱眉。 可真是不解风情。八岐大蛇轻笑一声,忽然变成了小蝙蝠,蹲在他的肩膀上。 还没等须佐之男问什么,奥奇的声音就从远处响起:“须佐之男大人!” 他招着手,风一般来到须佐之男面前。 “我刚刚查看了那个棘密魑的记忆,在他的记忆中发现他来之前见过夜刀神。夜刀神应该是很早就出发了,现在说不定早已混入城中。”奥奇的声音有些凝重。 须佐之男揉了揉眉头,心道果然如此。 “棘密魑一族变化形态的能力确实非常棘手。更何况……” 更何况现在夜刀神的身体里是那位始祖,实力更是深不可测。 他点了点头,说道:“辛苦了,你可以留意一下城门附近的守卫他们的记忆,如果有发现可疑的人,及时告诉我。” 他转身张开翅膀向塔尖飞去。小蝙蝠被他的动作抖了一下差点摔下去,发出了一声娇娇的“嘤”,须佐之男只能用手托着他圆圆的屁股,带着他飞了上去。 “我想你还记得你是一个二代血族,魔党的王。”须佐之男忍了又忍,额头跳着青筋。 小蝙蝠歪了歪头:“我现在是你的信使蝙蝠呢,为了不让棘密魑发现我在你身边,这种状态是最好的伪装。还是说,须佐之男你担心自己被我这副样子迷惑?” 须佐之男不说话了。八岐大蛇这副样子确实很可爱,只是想到里面的灵魂是那个男人,再可爱都没有用了。 他站在教堂的钟楼,在壮阔的星空与血月之下,他的身后是巍峨神圣的教堂,十字架立于他身后的尖顶,旁边是垂泪的圣母与天使的雕塑,缠绕着百合和鼠尾草,没有眼珠的眼眶显得空洞而宁静。 他的风衣被晚风吹起,头发也被吹地有些凌乱,遮住了额顶的金色纹路。他抬头看着血红的月亮,那月亮也在看着他。 一种奇异的羁绊在他和那个月亮之间,须佐之男一瞬间想到了很多猜测,又都将这些压下。 八岐大蛇挂在他的肩膀上,没有说话,难得地安静了一会。他看着月亮,眼睛忽红忽紫,最后停留在紫红色。 “夜刀神会去哪里?”须佐之男打破了沉默。 “我不知道哦,毕竟我又不是以智慧和神谕闻名的迈卡维安,问我可就问错人了。”八岐大蛇说道,“不过这个祭祀的核心就是神乐,你若用她作为诱饵,夜刀神一定会前去……只是你们否定了这个提案呢。” “你说过,我做诱饵足矣。”须佐之男淡淡道。 “是,我当然说过~只是我想那位始祖说不定也会在献祭了神乐之后再来找你呢。”八岐大蛇用翅膀蹭了蹭他的脸。 “如果我就站在这里,她何必舍近求远?”须佐之男的声音被高空凌厉的风吹散。 八岐大蛇恍然大悟,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所以你才站在这么明显的地方猎杀棘密魑。该让我怎么说你好呀,须佐之男,为了那个女孩竟愿意做到这个程度。你这可是以一己之力与所有棘密魑对抗了哟。” “我不过是做自己应该做的,没有什么好惊讶的。”须佐之男摇头。 八岐大蛇笑了一声,说道:“真有趣,你总是能让我对生活充满无尽的期待,须佐之男。” 月亮逐渐淡去,须佐之男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伊邪那岐大人为什么消失在克洛伊森林。” “你已经有猜测了,不是吗?你的父亲,作为原始的蓝月,去找红月的始祖对决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至于失败之后会怎么样,恐怕只有两位始祖知道了——沉睡也好,消散也好,不过是迎来既定的结局。”八岐大蛇飞到他的面前,注视着他的眼睛。 须佐之男伸出手,让白蝙蝠落在他的掌心。 “所以,他是因为失败了?”须佐之男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低落。 “很显然是的呢。”八岐大蛇的语气有些怜悯,“毕竟他那时候已经不再掌握蓝月,却依然执意与掌管着红月的始祖对决,失败也很正常。” “他的蓝月……”须佐之男突然停了下来。 他忽然想起那天流淌着熔化的蓝色月亮。 小蝙蝠戳了戳须佐之男的心脏:“现在在这里哦。” 他歪了歪头:“你幼时就接受初拥,本应永远保持幼童的状态,但是你现在却正常长大,你猜猜原因是什么呢?” 是因为蓝月。须佐之男终于知道那天流淌的月亮是什么。 他口中有些苦涩,眉间也流露出一丝难过的神色。 八岐小蝙蝠飞了起来,蹭了蹭他的脸:“所以你知道伊邪那美为什么要对你下手了吧?” 须佐之男有些沉默地点点头。 天边已经泛起了一层鱼肚白,夜晚即将过去了。 “走吧,回去吧。”八岐大蛇落在须佐之男的肩膀上,催促着。 ———— 回到了住处之后,太阳已经跳了出来。须佐之男拉上窗帘,就被八岐大蛇摁在窗边,摩挲着嘴唇。 “你看起来有些难过,须佐之男。需要你的盟友来和你做一些快乐的事情吗?”他笑着,眼睛中流转着蜂蜜一样粘稠而莹润的光泽。 须佐之男没有说话,就解开八岐大蛇的衣领,吻着他的脖子。 “不去床上吗?”八岐大蛇眯着眼睛享受,听到须佐之男说了一声“不用,只吸一点血”。 八岐大蛇笑了一声,挑开须佐之男的衬衫从后腰摸了进去。 须佐之男细细密密地吻着,手指摩挲着他的后颈,尖尖的牙齿刺破了一点皮肤,一滴滴血液顺着舌头滚进口腔。 八岐大蛇舒服地哼了几声,手指已经顺着腰线向上摸向须佐之男的脊背,摩挲着他凸起的蝴蝶骨。 “把翅膀张开,须佐之男。”八岐大蛇说道。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要求,但须佐之男还是这么做了。一对蝠翼从他的蝴蝶骨处长出,折叠在一起。那翅膀骨架轻盈,rou膜几乎半透着光,昨晚被月光穿过的时候美极了。 八岐大蛇非常满意,他手指摩挲着那个翅膀,感受着手下冰凉顺滑的触感。 “唔……”须佐之男闷哼一声,脸上出现了一层红晕。他的牙齿咬地更重了一些,深深地嵌入八岐大蛇的脖子。 八岐大蛇轻喘了一声,低低地笑了起来,指尖暧昧地摩挲着须佐之男的翅膀与脊背相接的根部。然后他感觉到手下的身体在颤抖着,那蝠翼也有些不安地展开又合上。 八岐大蛇的手玩弄着他的翅膀,搓揉着翅膀根部的皮肤,几乎要将那地方搓地着火。 须佐之男终于忍不住,他放开八岐大蛇,攥住他的手:“别摸……” 八岐大蛇却是推着他向后,让他隔着窗帘坐在窗台上。 太阳已经越来越高,须佐之男的翅膀感受到阳光隔着一层窗帘布带给他的温度,这guntang的感觉已经几百年都不曾拥有。 热度从他的翅膀传到脸上,苍白的面色似乎都多了些红晕。 “别乱动,如果不小心拨开了窗帘,那我们可就完了哦。”八岐大蛇手指抚摸着他的胸口,说道。 “那就不要在这里……” 八岐大蛇显然不会听他的,他一边搓着他的翼,从敏感的根部摸到骨架,揉着那个蝠翼上的rou膜,带着毫不遮掩的亵玩含义抚摸着。 那双翅膀颤抖着,它们能经受敌人的攻击和穿刺,但是面对这样温柔而下流的玩弄就显得无从招架。 “好了,别玩了。”须佐之男没忍住,推开了他。 八岐大蛇从善如流地放下手,显得绅士极了。只是他下一刻就抱了上去,从背后揽住他。八岐大蛇似乎很喜欢须佐之男的这对翅膀,他的舌头舔着那双蝴蝶骨,伸出牙齿轻轻磨咬着蝠翼的根部。 “唔!”须佐之男闷哼一声,忽然有些腿软。 八岐大蛇在那里轻轻咬了一口,也没咬破,就留下一个红红的牙印。他的眼睛中血红一片,里面盘绕着些许暴虐和色欲的颜色。 不过他垂下眼睛,将那些情绪都隐藏在温柔的动作之下。 “我需要你的帮助,须佐之男。”八岐大蛇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怎么了?”须佐之男感觉八岐大蛇的声音在压抑着什么。 “血族在血月时会更恣意,欲望会被放大,你应该知道这一点。”八岐大蛇继续亲吻他的后背。 “我知道。”须佐之男感觉有些痒。 “血月对我有比较大的影响,所以我需要你来帮助我。”八岐大蛇舔了舔他冰冷的皮肤。 须佐之男思索了一下,勒森魃作为血月的族系确实可能更容易受到影响。他转过身,对上了八岐大蛇血红的眼睛:“我需要怎么做?” 八岐大蛇的獠牙落在嘴唇外面,在嘴唇上压下一个小小的痕迹:“你调动一下蓝月的力量,然后……” 他凑近了一些,在须佐之男耳边说了些什么。 须佐之男耳朵红了,犹豫了一下。八岐大蛇耐心地等待着,只是眼中的红色翻滚地厉害,气息也显得有些躁动。 最后须佐之男点了点头,扶住了八岐大蛇。 他其实不知道怎么调动,努力了半天也只是让心脏跳的更快了一点。伊邪那岐没有教过他,他甚至没有打算让他知道蓝月在他的身体里……父亲还是太了解他了。 如果须佐之男知道他长大的代价是他父亲的蓝月,他一定不会同意这件事。伊邪那岐也知道,所以他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 须佐之男闭着眼睛,回忆起那个皎洁、宁静的蓝月,躁动的内心忽然被抚平。他似乎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心脏快速而平稳地跳动着,一个圆月的纹路出现在他的掌心。 他用这个手掌盖住了八岐大蛇的脸,就被他握住手腕,舌尖舔着他的掌心。 八岐大蛇骨节分明的手摩挲着他的手腕,牙齿磕破掌心,舔着其中的血液。 八岐大蛇嘴角扬起,手掌抚摸着他的心脏,指尖留恋地画圈。然后他托住须佐之男的脖子,轻柔地吻着,带着他向床边走去。 须佐之男的眼睛中萦绕着不甚明显的蓝色,他看起来非常理智,甚至有些冷情。 “不要被影响了,须佐之男。”八岐大蛇将他按在床上,用牙齿轻轻磨着他的翅膀根部。 须佐之男惊呼一声,眼中的蓝色立刻褪去,随即是一些震惊和被冒犯的羞赧。 “别咬……”他试图将翅膀叠起来,可八岐大蛇扶住了他的蝠翼,将它展开,一点一点亲吻着。 又麻又痒的感觉让须佐之男感觉像是被蚂蚁啃噬,他脚趾忍不住勾起,浑身都绷紧了,发出难耐的喘息。 八岐大蛇没有管他,他不仅没有停下,反而张开嘴舔了起来,偶尔含住中空的骨架轻咬,蹭着柔软韧性的rou膜。 “哈,呜……”须佐之男低低地喘息,他终于受不了,翻过身一把将八岐大蛇推开,脸上红地像是能烧起来。 八岐大蛇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挑眉:“清醒了?” 须佐之男刚想下意识点头,又想起他坏心思的逗弄,没好气地将翅膀收了起来。他解开领口,坐起来:“来。” 八岐大蛇从善如流地揽住他,亲吻他的脖子,牙齿轻柔地咬下。 即便已经习惯了这种汹涌的快感,须佐之男还是被冲刷地有些发麻。 朦胧之中他已经被放倒在床上,衣服也被脱在一旁。八岐大蛇舔着他的胸口,将他的腿掰到胸前,直接手指探了进去。 须佐之男咬着嘴唇,八岐大蛇的手指有些过于灵活了,让他已经有些忍不住。 八岐大蛇低下头,咬着他的腿根,手指缓慢地进出,摩擦着让须佐之男变色的地方。 “唔……进来……”须佐之男抬起他的脸,咬住他的嘴唇。 “如你所愿,我的盟友。” 八岐大蛇将他翻过去,扶住他的腰,扣住他的手指推了进去。须佐之男呜咽了一声,眯着眼睛,张开嘴唇发出轻轻的喘息。 朦胧之中他感觉到八岐大蛇正在亲吻他的肩胛骨,低声诱哄着让他把翅膀伸出来。须佐之男迷迷糊糊地照做了。 然后他不愿意回忆他的翅膀是怎么被亵玩,被玩地翅膀根都在颤抖,上面全都是牙齿印子,还有些黏糊糊的不明液体。 他的呻吟和喘息都没有停过,八岐大蛇的花样太多了他有些招架不住,又麻又痒的感觉再加上铺天盖地的快感让他生理性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这么胡搞一通确实让他没有心情难过了。八岐大蛇还在不停地吻着他的手指,须佐之男有些疲惫,直接睡了过去。 ———— 白月之下,漆黑的森林被皎洁的月光穿透。与其说是树林,不如说是枯木之林。像是北方凛冬时期树叶全部落下的光秃秃、荒凉寂寞的景象,蝙蝠挂在枯枝之上睁开了血腥的红色眼睛,血水在地上流淌翻滚,带着沉静而不详的气息。 八岐大蛇慢悠悠地在这血色的树林中走着,他一身白色,长发束起,华美地像是要去赴一场盛大的宴席。 他高跟的鞋跟踏过地上绵延的红色血水,踩出一点微弱的涟漪,可那鞋上一尘不染,纯净得如同这月光一般。 一阵风吹了过去,哗啦啦的蝙蝠飞了起来,叽叽喳喳地离开树枝,朝远处飞去。 “来都来了,反而要我这个客人去招呼主人,这就是贵族的待客之道吗?”八岐大蛇慢条斯理地说道。 红黑色的蝙蝠组成了一个人的形象,红发红眼的纯良男人从蝙蝠飞舞的影子中走出,正有些幽怨地看着八岐大蛇。 “好久不见了,八岐大蛇大人。”这是棘密魑的族长夜刀神。他是一个向来自称贵族的人,不过再优雅的贵族,在面对坑了自己的上司,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八岐大蛇面上保持着无辜的微笑,说道:“是呢,确实许久不见,上一次见你好像已经有五百年了。” 夜刀神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纯良,语气却是一点也不友好:“我也没有想到您竟然这么厚脸皮,在利用了我之后还能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到我的面前。” “怎么会是利用呢,毕竟那可是许多血族求都求不来的荣誉呀~”八岐大蛇笑着说道。 夜刀神微笑着,语气一点也不客气:“那我很愿意和您换一下,毕竟那位始祖一开始挑中的身体是您,不是吗?而仪式已经过了一半,您却突然反悔,还让我去顶替您,那位始祖也是很不高兴呢。” 八岐大蛇轻轻地笑着,没有否认:“不过是那位始祖自顾自的挑中了而已,我可没有答应过哦。至于将你牵扯进去……呵呵,既然我无法成为那位始祖的寄生主体,那我自然要为她选个新的身体。而棘密魑是她的眷属,你当然是最好的选择。毕竟我为数不多为人称赞的美德就是诚信,你说呢,夜刀神?” “是啊,您向来是讲诚信的,于是就将无辜、可怜的我拉过去做了祭品,真是感谢您的抬爱。所以您这次前来找我,是想与我做交易吗?”夜刀神问道,自嘲地笑了一下,“我竟不知如今的我还有什么能被您看中的地方去做交易,让我猜猜……您是为了血月吧。” 夜刀神看着他,红色的眼睛却非常笃定。 八岐大蛇鼓掌:“所以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你受制于伊邪那美,想必也已经不便良久,而我可以帮你离开她的桎梏,让她离开你的身体。” 夜刀神嘴角一扬,似笑非笑:“这一切不都是拜您所赐吗?您倒是好,被始祖附身之后还学会了棘密魑的变化身形,怎么都是您技高一筹。您真是狡猾又jian诈,您拿这个条件来引诱我,就根本没有给我拒绝的选择。但我想要确认一点,您怎么确保您一定能拿到血月?毕竟那位始祖可不是好对付的呢,与其跟着您一起去送死,我觉得现在的情况我还可以忍受。” 八岐大蛇轻笑一声,脱掉手套,蜿蜒的红色曼珠沙华和血蔷薇纠葛的图案就缠绕着出现在他的手背,隐于袖口之下。 夜刀神眼睛微微睁大,语气有些诧异:“您竟然与密党的人定下了血契……不,这个气息,是梵卓?” 八岐大蛇眯着眼睛,嘴角微微扬起:“这可是个强大的战力……虽然追在人身后的时候是件令人恼怒的事,但是作为同盟倒是让人心痒。更重要的是,他是这一任蓝月哦。” 夜刀神有些失语。半晌,他由衷地敬佩道:“不愧是您,竟然能骗到蓝月来为您夺取红月,您真是一个阴险狡诈的阴谋家。” 八岐大蛇当成夸奖收了下来。 “所以你意下如何呢,夜刀神?”他笑着,问道。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大人?”夜刀神也笑着,“我要是不答应,恐怕您也不会让我离开这个梦境吧。” 八岐大蛇笑了一声,没有否认。 在夜刀神选择进入这个梦境之后,他就已经做出选择了。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夜刀神。”八岐大蛇伸出手,“为了永夜。” 夜刀神讶异地看着他,对上他的笑脸,啧啧称奇:“您这是打算……” 他的心里已经开始怜悯那个蓝月了。八岐大蛇真的是将人利用地明明白白。 他伸出手,握住八岐大蛇的手指:“合作愉快,为了您的永夜。” ———— 须佐之男醒来的时候八岐大蛇还在睡着。他的腰被一条手臂扣住,腿也被另一条腿夹住,整个人都被八岐大蛇圈了进去。 他尝试将自己抽出来,然后八岐大蛇轻哼了一声,揽住他的腰把他朝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嘴唇已经找上须佐之男的嘴唇吻了吻,咬着他的唇瓣。 这个家伙怎么睡着了还能耍流氓……这是须佐之男的第一想法。 他推开八岐大蛇,将自己抽了出去,收拾了一下。外面已经是黄昏,太阳落到地平线以下,正是血族可以出没的时候。 他打好领结,穿上外套戴好帽子,将天羽羽斩揣进怀里,转身出门之前轻声说:“我出门一趟,等会回来。” 八岐大蛇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声音粘腻地像是在撒娇。 须佐之男没有再管他,小声地关上了门。 夜幕下的王城正是人群熙熙攘攘回家的时候,街道上的人步履匆匆,提着食物和包裹。 须佐之男从高高的屋顶上俯视着这繁华的城市,人们匆忙而充实,脸上疲惫却带着笑容。 点灯人们用火折将街灯一盏盏点亮,很快街上就出现了一条星火的长河。 可惜这样的景象,很快就要被血月毁灭。须佐之男抬起头,看着那个红地像是要滴血的血月。 还有两天。 他跳下屋顶,向着王城走去。 晴明和他约定好在一个隐蔽的居所见面,他到那里的时候发现晴明和博雅一同在那里坐着,晴明敲着手杖在思索着什么,博雅也是一脸忧虑。 “怎么了,有什么麻烦事吗?”须佐之男进了门,没有寒暄什么,就直接问道。 “您来了,这次是一个人了?”晴明调笑道。 须佐之男脸上不甚明显地红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们神情看起来有些凝重,是发生了什么事吗?”须佐之男问道。 博雅叹了口气,说:“别提了,是教廷那边……” 他就将那天晴明试探牧师团的人的事情告诉了须佐之男。 “……所以晴明今天就收到了教廷的裁决信,说要撤销他的统领职位,命令他立即去教廷等待审判。” 须佐之男垂下眼睛:“确实,在教廷的眼中,你身为猎人,就不该与我这样的血族混在一起。你写一封书信给教廷,说你只是权衡之中伪装成合作的样子套取信息,只是在利用血族。” 晴明笑了,摇头:“没有关系,如果连这点压力都扛不下来,那我这个统领还是不要当了。不过现在也有一件好事——传教士确实在教团的人中。” 须佐之男点头:“这确实是好消息。只是晴明你……” 晴明摇头,笑着:“我自有办法,您不用担心。” 他都这么说了,须佐之男也不说什么了,只拍了拍他的肩膀。 “您最近与八岐大蛇同行,他有没有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晴明问道。 须佐之男的脸突然红了起来。奇怪的事情……那他们可做的太多了。 晴明看到须佐之男红了的脸,心里咯噔一声,解释道:“我是说,他有没有告诉你什么你不太了解的情报,或者是向你打听过什么消息?” 须佐之男知道是自己理解错了。尽管血族在这些方面一向很开放,但是他还没有做好将事情事无巨细告诉晴明的打算…… 他咳了一声,正色道:“他现在化身信使蝙蝠,跟在我的身边。他告诉我现在的血月始祖在棘密魑的夜刀神身体里,所以我现在在追查夜刀神的踪迹。” 晴明皱起眉头:“棘密魑最擅长变化容貌,我们想要在王城中找到夜刀神,实属是大海捞针。而且还有一个问题,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须佐之男摇头:“他说血月始祖选择夜刀神作为自己的身体,剩下的我也没有细问。夜刀神的事情,我会晚上在钟楼上猎杀棘密魑,作为一个显眼的诱饵,他会来找我的。” 晴明思索了一下,点头:“那你多加小心。而且,小心八岐大蛇。他并不是一个可信的盟友,他对你有所图谋。” 须佐之男点头:“我知道。在解决完血月的事情,我会和他盘算清楚。至少我们现在有同一个目标。 对了,神乐的事情就不要告诉我了,你自己知道,安排好就足够。” 晴明点头:“八岐大蛇擅长精神魔法,您多加小心。” 须佐之男点头,沉思了一瞬。 八岐大蛇确实过于擅长精神魔法了,在不经意间,他竟然已经可以放任八岐大蛇的亲近。虽然他并不排斥做那样亲昵的事,但今天早上那种相拥醒来的状态让他察觉到了有些不对。 他对八岐大蛇有些太过信任,这是个很危险的信号。 “两天之后就是决战,我到时候会到教堂之顶去等待夜刀神。你们保护好城中的人们,还有神乐,还有你们自己。”须佐之男叮嘱道。 “您也是,请多加保重。”晴明郑重地看着他,“您需要我的血液吗?决战在即,您还是多储备一些能量。” 须佐之男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晴明解开袖口,伸出手腕:“没有准备器具,请您直接这样饮用吧。” 须佐之男低声说了一句好,獠牙从嘴唇中张开。他轻轻蹭了蹭,挑了一片凸起的血管,张口咬了下去。 晴明的神色非常平静,就好像他没有被面前这夜间的凶兽咬住手腕。他只是呼吸稍微急促了一些,心脏也咚咚地跳着,鼓动血液向手腕流去,被须佐之男吞入腹中。 须佐之男喝地很克制,只一会就舔舐那个伤口,放下了他。他眼中的红色褪去,又恢复理智又澄澈的金色。 “多谢款待,晴明。你的血液依旧是那么芬芳迷人,只是我尝到里面有一些忧虑的滋味……虽然面上不显,你也在紧张呢。”须佐之男看起来轻松了很多,甚至有心情开玩笑了。 晴明笑了一下,没有否认:“是啊,明明都早有准备,可我不知为什么还是感觉有些不安。” “不用担心,我估计明天我的长辈月读大人就会过来,有智慧的迈卡维安在,一定会给我们带来一些有用的建议。”须佐之男安抚道。 晴明苦笑一声:“只希望一切顺利。” ———— 须佐之男回去的时候去找了奥奇。这两天一直在搜查路人记忆的他看起来有些疲惫,甚至还在打着哈欠。 “你看起来有些疲惫,需要休息一下吗?”须佐之男神色有些担忧。 “不用了,须佐之男大人,决战在及,还请让我做一些我能做的事情。”奥奇诚恳地说道。 “你最近……荒有和你联系过吗?”须佐之男问道。 “荒大人,没有过。他不是一直都在和您联系吗?”奥奇摇摇头。 须佐之男眉头皱起来,有些忧虑:“我给他写了两封信都没有回复,不知道是被什么耽搁了,还是出了些意外。” “您也不用太过担心,荒大人一直深居简出,基本无事不会离开迈卡维安的城堡。”奥奇说道。 这才是问题所在啊。须佐之男揉了揉眉心,心绪有些微乱。 他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八岐大蛇已经醒了。他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露出布满血色曼珠沙华的胸膛,白发搭在肩上,懒懒地靠在床头。看到须佐之男进来,他美丽的紫红色眼睛萦绕出笑意,朝他招手。 须佐之男走了过去,八岐大蛇轻轻嗅了嗅,眉头却皱了起来。 “别人的血味……你去喝了别人的血?”八岐大蛇的声音有些委屈,还有些质问的意思。 须佐之男眨了眨眼,不明白有什么不妥:“嗯,去见了晴明,决战即将到来,所以先补充一些能量。” 他却是被八岐大蛇拉了过去,那张嘴唇就印了上来,吻住须佐之男的嘴唇,咬破了皮肤。 甘甜的血液在两人唇齿之间交融,八岐大蛇一边咬着他,一边手已经摸进了他的衣领。 “可真是让我伤心……我一人竟然还满足不了须佐之男你,你还去找了别人……”八岐大蛇咬破了他的舌尖,让血液流淌在交缠的唇舌之间。 须佐之男吮吸了一会,错开嘴唇:“只是吸血而已……” 他被八岐大蛇压在身下,外套已经搓地皱皱巴巴,衬衫也半褪不退。 须佐之男摁住八岐大蛇已经开始咬他的锁骨的脑袋,抬起他的头看着他:“好了,可以了。” 他知道八岐大蛇只是借题发挥,在这里撒娇打浑,于是就按住了他。 八岐大蛇拉住须佐之男的手,带着他顺着大开的浴衣摸着自己的胸膛,还有小腹,一边幽幽地说道:“你可真是过分,须佐之男。我和你刚饮的血液,哪个更好喝一点?” 须佐之男想了想,摇头:“风味不同,没法比较。不过如果要我选,我会去找晴明……唔……” 他的话被八岐大蛇堵回了口中。八岐大蛇已经快要气笑了,这个家伙怎么回事,面对这种情况竟然还在这里认真分析谁的血更好喝,居然还当着他的面说要去找别人饮血。 这让八岐大蛇本来一分气恼做出八分气恼的样子,彻底变成了八分气恼。 他收敛掉刚刚那副撒娇的样子,眼色阴沉地像是翻滚着乌云。 他暧昧而危险地厮磨着须佐之男的嘴唇,手指慢条斯理又缓慢地解开他身上的扣子,将手指伸了进去。 须佐之男忽然有一种很危险的感觉,比他之前感受到的危险都要深重。 他脑中的警报哗啦啦地响着,摁住了八岐大蛇的手指:“等会我还要去狩猎棘密魑。” “我会变成你的样子,拿着天羽羽斩帮你去。”八岐大蛇的声音非常温柔,带着一些魅惑一般的沙哑。 “不行……你不能暴露出来,而且万一他们选择今日就劫杀,你一个人太危险。”须佐之男的身体被那只灵巧的手重重地抚摸着,他脸上染上一丝红晕,声音也带了些喘息。 这一番话在八岐大蛇听来还算顺耳,起码还在担心着他的安危。心头的火气消退了一点,不过八岐大蛇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 他抬起手,血色的小蛇就从床榻的暗影中出现,缠绕住须佐之男的手腕脚腕,腰腹和腿根。 “让它们和你玩一会吧,作为我饮血的前戏,你似乎不能拒绝呢。”八岐大蛇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