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门书屋 - 耽美小说 - 生日当天我被我哥上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刀雨淋头的玩笑:“跟我这样的野男人?”

说完巴不得能顺着夏夜凉风把那些刚刚脱口的字吸回腹中,转头在胡遥看不见的黑暗里为自己的口不择言而龇牙咧嘴想咬舌自尽。

恋爱中的人果然智商为零。我简直想一榔头敲死我自己,顺便把刚才的那些蠢话一起砸碎。

胡遥抬头瞟了我一眼,大概是我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让她开心了一下,她没怪我,反而扬起嘴角笑了,摇头道:“野女人。”

我还没来得及将自己脸上的震惊在它风化之前收起来,又听见胡遥说:“这大概也是我之前一直否认自己喜欢成鞠的原因。骨子里是在躲避某些老天冥冥之中想不断提醒我的过往。”

“就像因为我流着那个女人的血,所以才有着和她一样的性向似的。可同性恋与基因无关,又不能遗传。我不愿意承认我也是同性恋,好像承认了,我就背叛了我爸一样。”她怂了怂肩,“其实恨她的人只有我。我爸看得开极了,每次谈到我妈他都一点不埋怨。他说我妈是在跟他结婚以后才发现自己真正的性向的,一个人只要不犯法,在任何时候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利。他和我妈是和平分手,我却总觉得是她抛弃了我,跟人跑了。”

“你爸是个温柔的人。”

尽管能把靳阳那样五大三粗的人打得满地找牙。

她点头:“仁慈本身就是一种温柔。我爸老早就跟我说过,不能用性别去决定自己是否要爱一个人,而是应该凭爱去接纳性别被这个世俗强加的不公。他其实不会怪我,是我自己不放过自己罢了。”

我努嘴表示赞同:“所以这是你从来都不惊讶于我和我哥之间感情的原因。可我跟他已经远不止同性恋那么简单了,我和他这是———”

“爱情有权利发生在任何关系之间。”她驻足打断我,阻止我说出那两个字,转头直直看着我的眼睛,笑得释然,“你看,这个世界上,每个家庭都有那么一些不足为道的不堪。如果只是因为爱,那算得了什么呢。以不伤害别人为前提的爱,值得任何原谅。”

月光皎洁,映在她眸子里,清明透彻。

作为交换,我告诉了她关于我家的不堪,关于去年夏天我哥给我的那个吻。

我总是孜孜不倦地跟我哥作对的,从小到大都是。我哥在小时候有段时间也因为我莫名其妙的敌意而反击过很久。只是后来某一天不知道为什么对我的态度突然就好了起来,我并没有兴趣去探究原因,也从不愿意接受他给予我的善意。

在我第一次把他特意给我留的蛋糕当着他的面倒进厕所的时候,他把我堵厕所门口问过我,为什么总是对他的一切都有那么深的抗拒。

我望着天花板思考了一下,反问他:“如果本身属于你的一大把糖果被无缘无故的剥夺给了另一个人,那个人怀里抱着本该属于你的一份,假装怜悯施舍给了你其中一颗,你就要对他感恩戴德了吗?”

我哥站在厕所门口愣了很久。

后来他开始把所有的东西都连同着自己的那一份留给我。

可我依旧拒其于千里之外。

我哥以为糖果就是糖果,可我说的糖果是那份本该属于我的、来自我妈的爱。

怎么是他想给就给得了的呢。

至少那时候我以为那份爱本该属于我。

我哥给我的东西越来越多,不知不觉中就搭进了自己的感情。

他也学会了在我日复一日的恶语相向里克己慎行,收敛锋芒,在家里样样都要和我平起平坐。

可狮子始终是狮子,不会因为藏起獠牙就失去捕猎的能力。

禾川的中考是全市统考,三年前的夏天,我哥以文化考试570的成绩和隔壁私立学校高成一中的姜安并列全市第一,成绩刚刚公布的那一个小时,就收到了三所学校教务处的招生电话,条件一个比一个丰厚,最终我哥还是选择了我所读的初高中在同一个校区的市一中,我并不关心我哥选择了哪里,只记得名次出来那一刻我在我妈脸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骄傲情绪,我哥也成了她在小区里抬头挺胸逢人就炫耀的资本。

我那时天真地以为只要我也取得和我哥一样的成绩就能让我妈对我转变态度引以为傲,往后的三百多天我付出了人生十七年以来最大的努力,甚至不惜在许多个晚上拉下脸皮去找我哥问题,硬生生把落了两年的功课精卫填海一般的补了起来。

中考成绩出来那天,我兴冲冲地跑去告诉我妈我考到了全市前一百,禾川的高中可以随便我选的成绩,虽然没有我哥那么辉煌,但怎么也是一件长面子的事。

我以为最令我失望的局面不过是我妈毫无反应甩给我一句“知道了”,没想到我妈听完我的汇报,难得地将眼神从麻将桌上移开,转过身正眼看着我,在客厅里当着一堆客人的面,咬牙切齿,带着一丝刻意的嘲讽———我甚至觉得她有些气极反笑,反问我:“你都能考前一百?”

那一瞬间我明白我花费一年的努力做了一件错事,我不应该变得优秀,我得让我妈看到我血液里的劣根性才是和她正确的相处之道,虽然我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然而事实证明我那一瞬间的恍然大悟是对的。

往后我在学校干得混蛋事越多,越丢脸,我妈私下反而对我态度越平和,仿佛我要竭尽全力去给她证明我从生下来就是个没救的坏胚子,才能讨得她的欢心。

我忍着鼻头的酸楚感把成绩单揉成一团捏在手里,走进房间,看到我哥拿着我一个月以前当着他的面作为生日愿望许下的那个滑板———我当时就抱了要他给我买的心思。

我哥双手把它捧到我面前,脸上的笑容让我产生一种他由衷替我高兴,为我骄傲的错觉:“小野好棒,恭喜你。”

我当着他的面把滑板从三楼窗口扔了出去。

手里的成绩单被我撕个粉碎,飘飘洒洒落到地上,我看到一地的白纸残片,每一片都带着我哥的黯然神伤。

十六岁的齐晗,带着满腔讨好般的温柔,近乎卑微地奉给我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切,就这么被我肆无忌惮地给予难堪。

“我有多恶劣,我哥就有多无辜。”我对着胡遥满含歉意地笑,仿佛我哥隔着几千米就能接收一样,“你看我多可笑。从不敢去恨任何一个不爱我的人,因为恨到他们身上他们不会痛。”

“所以我就去恨唯一一个爱我的齐晗。”

“这样就有人和我一起痛。”我眨了眨眼睛,鼻子有些酸,是在替过去那些年的齐晗委屈。

“那个吻呢?”胡遥垂着眼睛聆听着,又提醒我,“你那么可恶,你哥怎么敢吻你?”

我皱起鼻子使劲吸了吸空气,把那个潮湿粘腻又清凉可口的吻娓娓道来。

那是去年夏天,我哥即将升读高三,我爸和我妈在那个暑假整天为了要不要让我搬进出租屋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

我爸这个人,懦弱无能,是个酒鬼加赌徒,要是哪个家庭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