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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思明摇摇头，“不用安慰我，你们怎么想的我都门清儿，换我也不放心公司变革的时候领头人出问题”“那你想怎么解决？”齐晋问道。蒋思明把手指按得噼啪作响，抿紧嘴唇一言不发。烟灰色的西装衬着蒋思明肤色更为苍白，一双锐目带着商人独有的精明，他不是感情用事的人，这时候该怎么做能怎么做在他心里自有条框，只是他还需要时间，他问齐晋：“你会帮我找林岑吗？”齐晋摇头。蒋思明也不意外，他说道：“我早该想到的，我动用了所有的关系也没找到林岑的蛛丝马迹，他能消失的这么干净怎么可能没有你帮忙。”齐晋开口反驳道：“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帮你继续害人，但是我也没帮他藏身，小林能走就肯定早已经准备好了，你的手段他比谁都清楚，自然避得开。”他又说道：“他很了解你。”蒋思明闻言沉默了，因为他发现他一点都不了解林岑。为了能把林岑翻出来，他把能说得上话的人脉都联系了，甚至还买了私家侦探，但面对所有人询问林岑的基本情况，他都说不上来。不知道林岑的朋友，也不知道林岑的爱好，林岑可能出现的地方都想不出来一个。搞到最后，对方都疑惑了，一个这么不上心也不重要的人，有什么高价找的必要吗。他也反复问自己这个问题，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找到林岑？昨天晚上，他喝多了之后，摇摇晃晃地去了就近的酒吧，想到或许只是身边空太久了，找个合心意的小孩儿陪陪自己，没准就忘了。坐在卡座里，没等两分钟就有小零婷婷袅袅地扭过来，趴在他身上左一声哥，右一声哥地叫唤。蒋思明从头到尾都没看清楚那人的长相，脑子里全是林岑红着眼睛叫自己蒋哥的画面，在对方凑上来亲他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因为林岑从来不主动亲自己，只有自己边叫着宝贝儿边在对方唇上轻啄的时候，林岑才会有一点点回应。于是他最后谁也没带回家，因为谁都没有一张和林岑一样的脸。他只得自己回去窝在沙发上，囫囵睡下，期待开关房门的声音能把自己吵醒。只可惜一觉睡到天亮的失落，他现在想起都觉得心在抽痛。蒋思明陷入了一个僵局，他试探着问齐晋；“当年毕业的时候，嫂子要和你分手，你是什么感觉。”“你还记得咱们学校西园有个零食店吗？”“记得。”“我花了攒了俩月的生活费，把酒买空了，之后就在它后面呢那个湖边，一边喝一边扔，走过路过的我都送了一瓶，哭着挂人身上要人陪我一起喝个痛快，最后被骂了好久神经病。”“是挺神经病的。”蒋思明笑着说，“换我我也骂你……可是我现在也想回那个破湖，自己能吹着风喝会儿酒。”蒋思明的笑越来越苦，想象着那个场景心酸地难以描述，他骂了一句脏话，捂住了双眼，颤着声音对齐晋说道：“我觉得，我好像喜欢林岑。”“以前再怎么浪再怎么折腾，只要一想到林岑就在那儿，心里就有着落。”“现在林岑走了，我就像被人一勺勺挖空了，总是克制不住想他。想他刚跟我的时候，土老帽一个看到什么都新鲜，又克制着不想让我看出来。”“也想他到城里，什么都不懂，家电都不会用，给我做饭还差点把厨房烧了，被我骂了一顿，也只会笑着看我。”“他那时候特别乖你知道吗，从来没跟我红过脸说过重话，我在外边应酬完回去找他，半夜也会爬起来给我做醒酒汤，然后整宿整宿不睡就陪着我折腾。”“后来我身边人多了，他也就冷了下来，再也没用那种带着火带着热的眼神看过我，我还觉得他拎不清自己斤两，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从那之后，我们俩见了面也不舒坦，经常一言不合就呛起来。上个床都跟我逼他一样，连疼都咬着牙不出声，就算这样我还是不想放开他。”“我以前从来没觉得有一天，他会离开。他靠我养着，他怎么走？”“看到他留给我的钱和账本我才终于知道，原来早就两清了。”蒋思明两眼充血，眼前一片血红，“可我不想清，我还没弄明白自己的心思他凭什么和我两清？”“他什么都不说，把我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等我离不开了又走人了。他为什么就不能等等我，我都已经离不开他了……”齐晋叹了口气，对着蒋思明的剖白也无能为力，他说道：“没人有义务等你的。你要自己理顺了，你到底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只是习惯了有小林在。”“这有区别吗？”“你能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就帮你找小林。”你一个学生自然是和同学走得近，…蒋思明撑在方向盘上，手指一直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唇。尽管车前过往的人不多，也还是没找到印象里和林岑认识的那个男生。车场内不断传来马达飞转的呼啸声，他不仅没有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反而心下越来越沉。林岑的账本和银行卡他一直都随身携带，而这震耳的轰隆声无疑再次提醒他，林岑是以一种怎样决绝的方式，拼死也要离开。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时间在不知不觉间跳转到第三个钟头，蒋思明无奈地狠按一声喇叭，打算调头回家。就在他看着后视镜准备倒车时，他终于看见了要找的人。江桀正跟着几个发小，打打闹闹地从车上下来，他们哥们几个有的不是念的国际学校，苦哈哈地高三补课刚结束，今儿个刚解放就赶不及地凑在一起，来了刘叔的场子放松一下被学校摧残过的灵魂。他们有人还在车里换掉校服，江桀一边嫌弃一边脱下自己外套给车窗遮得严严实实。“我的祖宗啊，你咋这墨迹呢，我就再给你三分钟！”里面的男生气愤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就三分钟啊！”“你这不知好歹的！”江桀也愤怒了，“我等会直接走人，让过来过去的都跟你小兄弟打个照面！”“知道了知道了，你别催我了，我袜子找不着了！”江桀还想再贫两句，结果肩膀就被人从后拍了一记。“卧槽，谁啊！”江桀回头，看到一张熟悉的帅脸，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是谁。他往人身后看了看，望见到了熟悉的车型，一瞬间福至心灵，“奔驰大G！”蒋思明不明所以，不咸不淡地提醒对方，“上次按着我打？才几天就忘了？”江桀彻底想起来对方是谁了，他利落地揪住对方领子，断喝道：“你还有脸来？”彼时，车内传来一声惨叫：“江桀，你大爷的！”……蒋思明皱着眉头，把江桀推开，发现领口被崩掉了颗扣子，脑袋上挂的黑线一时间更多了。“我不想和你动手。”蒋思明问道，“林岑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