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门书屋 - 言情小说 - 我倒卖凶宅的日常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6

分卷阅读96

    目感到头疼。

倒卖凶宅这个cao作,并非有多标新立异,难就难在“凶”字。如何逢凶化吉,需要的不仅是能耐,还有胆量与勇气。

面对恶鬼,一般女孩只会尖叫,那时候年纪轻轻的张活柔,却敢亲自挑战,立志驱除,确实令阎冽刮目相看。

那种就像替她忧心晚饭有没有着落,她却连明天的午饭都自行解决了的惊喜感觉,教人喜出望外。

不过,无论再惊喜再欣赏,阎冽都不乐意在她面前有所表现,大多数时候还要怼一怼她,存心作对,看她皱眉瞪眼的不爽,他有种以牙还牙的小痛快。

因为张活柔这混蛋,实在令他太生气,太生气了。

在阎冽漫长的生涯之中,张活柔是他遇过最随心所欲的女孩子。

她说喜欢就喜欢,说要一起就要一起,不分场合不顾身份,直接就扑上去将他满怀拥抱,令他措手不及,又好奇又新鲜。她像一个突然从天而降的天使,任性无畏地拉弓放箭,不偏不倚地击中他静如止水的心。

可她也是个恶霸,说分手就分手,完全不留余地。他难以忘记分手那日,她无情无义地披上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三太子府,将他独自扔在冷冰冰的床上。

她顺着自己的心意做决定,没有替他考虑过,没有问及他的感受,也没有商量更别指望退让。

阎冽文武双全,相貌独得冥后真传,受尽父母兄长的疼爱,作风端正行事公平,深受鬼民的追捧恭敬,他存在至今,地位显赫,顺风顺水,从未吃过瘪。

偏偏横空出世的张活柔对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他很努力地安慰自己,却依然做不到不生气。

何况,阎冽根本不想分手。他想过挽回,可是张活柔一个转身就把长发给剪短了,断发如断情,这不是恩断义绝的意思么,他何必自取其辱。

直到张活柔打算倒卖凶宅,她又重新需要他了。

她口口声声说看他不顺眼,每次都不给好脸色,也不客气温柔,但她需要他。

他给她的工具越多,尝到甜头的她就越需要他,越离不开他。

原本已经分开的他们,这一来一去有了交集,又慢慢地像没有分开。

这三年来,张活柔不是没耍过脾气,嫌他收费贵,嫌他效率低,各种各样的嫌弃,总之他阎冽什么都不好。还好几次把桃木剑扔了,凶巴巴地说要退货。

结果呢,她哪一次不是照单付款,哪一次不是乖乖地把桃木剑要回去,当宝贝般挂在胸前?

阎冽自问被张活柔的脾气炼出金刚心了。

可这一回跟以前不一样,她扔了就扔了,不再讨回去。即使他主动送上门,她仍拒绝“回头是岸”。

而他的金刚心好像变成冒牌货,不经用了。

张活柔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她不需要他的武器,她不需要他了。

她那些话,每一个字都是火鞭,一下一下狠狠地拷打他的心,guntang地灼痛,无法宣泄,用尽力气也止不住痛楚。

张家欠债的卷宗,当时是冥王即兴亲笔撰写的,阎冽翻过无数次。所谓欠债必还,不还的后果很严重,可是卷宗内容从头到尾都没有规定还清的时限。

张家可以一年还一亿,五年还清,也可以一年还一万,五万年再清账。

张活柔之前奔着第一种选择去拼劲,阎冽的支援简直不可或缺。

可一旦她心灰意冷,退而求次第二种方案,那她不需要拼劲了,不需要支援了,也真的可以不需要他了。

仿佛是第二次,她对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阎冽静静地坐在府上的花园亭角,望着外面的凤凰花树出神,下了命令谁都不准靠近。

大太子来到花园时,远远看见他在玩手机。大太子微惊,这三弟很少碰手机的。

他轻手轻脚凑过去,快要看清三弟手机屏幕的内容时,三弟反手将手机盖住。

大太子感觉被逮个正,不好意思地打哈哈,半玩笑半认真地问:“三弟你在看什么呢?”

他其实想直问,是不是在看美女,他刚才千钧一发之际,扫到屏幕里是一个人像的模样。

阎冽不出声,被打扰了,脸色也不好。

大太子自动避嫌,坐到他对面,扬开折扇缓缓地扇着问:“三弟,这几天不见你去财政司坐班?”

财政司在阎冽的管治下井井有条,他几日不去坐班,财政工作仍能运作如常,不会出大岔子。

可他是有名的工作狂,责任心强,也是三兄弟里最勤奋的领导。

然而这样的他,最近竟然连续三天没有去上班,这种情况太罕见异常。

加上三太子府的徐嬷嬷特意托人去大太子府,报称三太子留在府上的这几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那当大哥的自是马上过来看看。

大太子试着问:“是不是跟二哥闹不愉快,有情绪了?”

冥界二太子和三太子打架的事,无鬼不知。

阎冽平静地反问:“二哥怎样了?”

大太子叹气:“还是那个鸟样。你说他是对的,但有时候要顾及他的面子,他失恋最大,你别跟他计较。”

阎冽:“我没跟他计较。”

大太子:“那你这是闹哪般情绪呢?跟大哥讲讲。”

阎冽从喉咙深处吐出一口郁气,却感觉有苦说不出。

大太子不逼他,侧头望亭外的凤凰花树,喃喃自语:“你这株树怎么比我府上的要灿烂茂盛?是不是我那园丁偷懒了?”

过了一会,阎冽才再次开声,“大哥,大嫂一般什么时候会换衣服的款式?”

谈起老婆,大太子呵呵乐:“春夏秋冬白昼黑夜晴天雨天,换季换天换时就换,心情不好也换,没规律。”

说完,他后知后觉地愣然,诶,三弟这个问题跟他向来肃然的风格很不搭。

大太子收起折扇,小心翼翼问了句:“怎了?”

阎冽没接话,陷入沉思。

那天在芙蓉轩,张活柔没有穿一成不变的背带裤,而是换上衬衫短裤,清爽青春,俏丽动人,他很愿意多看几眼。

不过事后意识到她换装的原因,他心里涩得发抖。

大太子等了半天,阎冽终于又再说话:“大哥,你和大嫂吵架吗?”

大太子连连摇头:“不吵不吵,哪敢啊。”

阎冽:“为何?”

大太子哈哈笑了出声:“吵起来,万一她把大太子府拆了怎么办哈哈哈……”

阎冽笑不出,这不是他想要的回答。

大太子察觉到画风不对,微微尴尬地收住笑声,清了清喉咙,认真答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没有什么值得我非要和你大嫂争个长短。我们的口号是,让一让,更恩爱。”

阎冽想了想,“这么说,成为夫妻之前你们也吵架?”

大太子一脸不可思议:“我要是与你大嫂在成亲之前就吵架,那她还会乐意成为你的大嫂吗?想什么呢,你大嫂不是笨蛋。”

阎冽:“……”

说到这个份上,大太子猜到三弟失常的原因了。不出他所料,果然又与张活柔有关。

他“唉”了声,扬开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