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门书屋 - 言情小说 - 重生后成了权臣掌中珠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53

分卷阅读253

    叶,就在魏鸾脚边,她轻轻将扫帚探过去,以为魏鸾会挪开脚,谁知等了片刻也没见有动静,不由偷瞧她神情。

鲜丽贵重的锦衣襦裙,外面罩着金线彩绣的披风,那张脸生得极漂亮,在阅尽都督府无数美人的仆妇看来,仍是无人能比的倾国之色。只是脸色颇差,神情黯然失色,那双眼睛生得曼妙,却呆愣愣地盯着枯瘦枝杈,目光似颇呆滞。

显然是又在发呆。

——自从来了这院里,她便极少踏出屋门,偶尔出来便是坐在廊下,盯着远处出神。好端端的美人儿,被折腾成这般了无生趣的模样,瞧着就让人心疼。

仆妇暗自叹了口气,没打搅她,默默绕开。

魏鸾眼珠稍转,迅速瞥了一眼后,仍盯回树杈。

她确实在出神,想的却不是仆妇以为的事。

先前说动周令渊拿着令牌去成衣铺时,魏鸾其实没敢抱太多的期望,毕竟章氏的眼线死士不逊于玄镜司,想在人家的老巢安插人手,实在极难。谁知道,周令渊竟真的会带人回来,且堂而皇之,丝毫没避着章孝温,就在那位眼皮子底下晃悠!

这般结果,着实令魏鸾喜出望外。

那妇人姓夏,四十来岁的年纪,长得其貌不扬,一副久在市井心术不正的模样,其实十分机敏,极擅伪装掩藏。来到魏鸾跟前后,避着周令渊探明魏鸾的身份,确信无疑后,吐露了不少实情。

据夏氏所言,因凉城极为紧要,早在数年之前,玄镜司就陆续安插了人手进来。只因章氏势大,众人举止皆十分收敛,人数也不多,后来玄镜司对章氏咄咄相逼,争锋之中,章孝温就曾拔除了不少玄镜司好手。

如今战事一起,章孝温更是肆无忌惮。

但凡有嫌疑者皆深挖硬刨,不留半点隐患,大刀阔斧之下,将玄镜司的暗桩除得所剩无几。因城门口盘查极严,等闲不许闲人出去,盛煜想安排人手进城,暗桩想递消息出去都极为艰难,到如今几乎音信断绝。

夏氏从前曾在歌舞教坊,如今以不入流的营生度日,既可出入高门府邸帮着做些闺房私密之事,亦可出入教坊赌坊做些买卖,传递消息时反倒不甚惹人留意。加之她行事谨慎,如今才能躲过一劫。

只是内外隔绝,许多消息亦无从递出。

便是如今跟魏鸾接了头,也没能耐单独带她脱困,只能等魏知非潜入,周令渊设法相助。

可魏知非何时会来呢?

魏鸾垂眸,掐着手指头算日子。

从周令渊递出消息算起,至今已有六日,心怀怨毒的章念桐虎视眈眈,皆被周令渊挡在门外,章孝温来得却是愈来愈勤快了。从最初懒得过问,任由她被周令渊“折辱”,到如今屡次出口逼问,取她身上信物,魏鸾看得出来,这位舅舅渐渐失去了耐心。

若再晚些,没从盛煜手里捞到好处,还不知会怎样。

而盛煜……

想到许久未见的夫君,想起男人冷硬坚毅的脸,魏鸾只觉心里又软又酸。

比起她的自幼优渥,盛煜过得实在艰难。如今只差半步他便可一雪仇恨,在二十余年的暗夜潜行后迎来黎明,却出了此事。

魏鸾不忍他被人要挟。

她甚至想过,自己若死在凉城,会不会让盛煜放开手脚,再无顾忌。

可她舍不得小阿姮。

种种纠缠与思念撕扯,千里相隔,月色寒凉,她只能忍耐。暗自盼着魏知非能将周令渊的举动知会盛煜,让他能安心留在战场,但心里又隐隐觉得,以盛煜的性子,不会丢下她不管,甚至会设法潜入凉城——如同那次强闯东宫一样。

若果真如此,须有内应保他周全。

魏鸾只能将此事托付给夏氏。

日影渐渐西挪,风灌进脖颈是刺骨的冰寒,魏鸾紧了紧衣领,起身欲回屋去。院外却有人推门而入,周令渊如常地踱步走近,身上笼着淡淡的酒气。那只手极熟稔地揽在她肩头,进屋后反手掩了门,原先消沉的脸上却稍露肃色。

“晚饭我跟舅舅吃,你换好装束,入夜后跟我走。”

极低的声音,如同耳语。

魏鸾却仿佛被巨雷惊动,身体猛地一颤,遽然抬眉,“他来了?”

“薛仁带进来的,一切顺利。”

周令渊说话间,目光落在她脸上,满是留恋不舍。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啦~奉上肥章!

☆、结局(上)

从后晌到入夜,不过短短两个时辰,于魏鸾而言,却是度日如年般的漫长忐忑。

被困许久,她恨不得此刻便插翅飞走。

但都督府有猛将把守,凉城各门更是守得严密,周遭重兵屯卫,稍有不慎便会落个乱箭穿心的下场。即使有周令渊暗中相助,即使魏知非熟知凉城的地形,即使有夏嫂在侧照应,这府里高墙深院,城中层层盘查,也难保逃跑途中不会出岔子。

届时,非但她脱困无望,兄长更会自投罗网。

魏鸾多少有些害怕。

日色渐渐偏了,晚风拂过庭院时,仆妇送来了饭食。

魏鸾整个后晌都躲在屋里心绪翻涌,怕被瞧出异样,听见门口传来的动静,便忙躺在床榻上装睡。仆妇如常搁下食盒,往前几步,透过垂落的纱帘瞧见里面美人侧卧,似是睡着,也没敢打搅,默默退了出去。

只等周遭重回寂静,魏鸾才起身用饭。

食盒里皆是她爱吃的菜色,显然是周令渊特地跟厨房打过招呼。外头陆续掌起了灯,她没去找仆妇,就着昏暗的天光吃饱饭,才过去推开门扇,默然走回床榻旁,佯作懒怠动弹。等残羹剩饭被收走,屋里灯烛次第点亮,仆妇掩门而去,魏鸾悄然起身。

床头的小柜里,有夏氏早就为她备好的黑色劲装。

先前从曲园带的脱身之物中,除了那枚令牌,旁的都没派上用场。

魏鸾自然不愿将这些东西留给章孝温,遂原样藏在身上,将玲珑环佩和发间碍事的钗簪珠环尽数卸下。北地的冬夜极为寒冷,这身劲装即使尽量用了细薄暖和的材质,穿在身上后也会显得寻常衣裳逼仄,魏鸾翻了好半天,挑了套宽松的衣裙罩住,又将披风备在手边,等待出门。

夜色渐浓,风呼啸而过,令门窗轻颤微响。

月黑风高之夜极适合潜行出入,但兄长孤身闯入虎xue,终归令人担忧。

魏鸾坐在榻边,有些紧张的攥着衣袖。

偶尔有说话声传来,每回都能令她心神微绷,然而亥时的梆子敲响,始终没有期待里的那道声音。掌心渐渐变得潮腻,她在榻上擦了擦,去桌边倒了杯冷茶,深深吸气。才要转身坐回去,屋外忽然传来门扇碰撞的声音。

少顷,跌撞凌乱的脚步行至门前。

仆妇推门掀帘,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