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失控

    邱定瑜径直走到沙发边，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推过去：“不坐吗？”

    “谢谢。”他盯着她，低眸收回视线，在她身边坐下。

    过了一会儿，他问：“你工作累吗？”

    “还好。”邱定瑜靠在沙发，在尘粒漂浮的光晕里回视他，“你是路过？”

    “被我爸叫去医院体检了。”檀舟爸爸是城里私立医院的院长。

    沙发很小，他离得近了，身形高大，洗衣液的香气也清爽，带来一种具有吸引力的亲密感。

    邱定瑜忽然分神打量他，非常好看的皮囊，让她陡然萌生一种很烦躁的想触碰的心思。

    她似笑非笑：“我是说，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上周在风雨桥拍照，突然看见你站在阳台，我当时……震惊好久，居然有这么巧的事，你要不要看那张照片？”

    他又补上一句：“你很漂亮，当时。”

    “你偷拍我的照片？”

    “对不起。”

    两人目光纠缠了几秒，邱定瑜朝他摊手。

    檀舟从外套里拿出手机，叠成方块的体检单子也顺势掉出来。

    邱定瑜伸手接住：“这个也可以看？”

    他懵懵地轻点一下头：“嗯。”

    她面无表情地仔细看了传染病八项，很健康。而后起身从冰箱拿出两瓶原味烧酒，递给他一瓶。

    檀舟接过，握在手中：“我想了很久才来打扰你，可能给你造成困扰，但是我不主动的话，我们之间一定老死不相往来。”

    “我没有别的意思，也不会经常来烦你，只是偶尔让我知道你过得怎么样……”

    邱定瑜都闷完半瓶了，他都没有拧盖的意思。

    “别喝了。”他转头才发现她有些醉了，伸手想拿走酒瓶，被她躲开。

    邱定瑜还没有完全上头，只是有点晕。脑袋轻飘飘的像一颗被脖子牵引着的气球。

    檀舟见她眼周和脸颊泛红，突然特别心疼：

    “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玻璃瓶发生结露现象，水珠浸湿他的手掌，湿气也蔓延到她眼眶里。

    邱定瑜长久蓄积的压抑情绪因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决堤了。

    眼泪汹涌地流，却没有哭出声，她深呼吸把泣音憋回去。

    檀舟侧身蹲在她面前，盯了她半晌，眼尾也开始染上红色。

    她一直低着头，只发出眼泪啪嗒啪嗒掉在衣服上的声音，檀舟缓缓凑近，试探着轻轻拥抱她。

    扶着她后颈的手施力，他将邱定瑜的额头贴在自己颈窝，轻声说：“可以哭出声的。”

    邱定瑜反而平复下来，下巴移开，搭在他肩膀，只剩眼泪还湿乎乎熨帖着檀舟的皮肤。

    檀舟将她抱在怀里，单薄的一片，他的胸腔好似被填满。

    俩人一跪一坐，僵持许久，邱定瑜渐渐主动贴紧他，她从沙发边缘滑下去，跨坐在他腿上，手臂环抱他紧绷的腰身，越箍越紧。这样近的距离她觉得还是不够，与另一种体温相互浸染的感觉使她心脏软化。

    脑子里忽然弹出一串高中生物课上的专业名词，胞吞胞吐、内体逃逸。她感到自己体内的负能量正通过毛孔接触扩散的方式，被眼前的这具躯体稀释掉。

    清冽的酒精味空气把两个人都熏得飘飘然，楼下小吃街的香味和喧闹仿佛从遥远的天边传过来。

    窗外路灯蓦然点亮，邱定瑜就在这个时刻吻住他。

    檀舟脊背一僵，手足无措，终于摸到她的肩头，邱定瑜轻而易举地被推开了。

    她喝醉了都不会死缠烂打，檀舟心里闪过一丝遗憾和自嘲，但他稍稍一拉近距离，她又主动凑上来。

    在他身上蹭了一会儿，邱定瑜再次仰头亲他的嘴角。

    檀舟也开始学她一贯的调性，不主动，不拒绝，她要亲他，那他就任由她动作。

    直到檀舟忍不住启唇回应，两人的位置不知何时调转，他有点僵硬地背靠坐垫边缘，双腿微敞，头埋在她颈间，喘气声时重时轻，事态好像有点失控了。

    邱定瑜骑在他勃起的性器上，开始解他的腰带。

    檀舟不知所措，两只手撑在身侧，退无可退。他眼睁睁看着她漂亮的手指把他的那根东西拿出来。

    出于良心他应该制止她的，可是性器被她一握，檀舟就失掉了全身的力气，只能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大口喘气，他甚至下定决心，邱定瑜想怎么玩他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