萁芯可居（6）：男人女人真好騙
萁芯可居（6）：男人女人真好騙
此時，高級房車內坐有如韓星般的女神，又有令人垂涎rou體的性感美女，使得巧芯相當不是滋味，如坐針氈，只能以”Blue Curve的橋本環奈”稱謂來安慰自己。 「瀞，剛才的狀況還可以嗎？」忝不知恥的曉平哥親暱喊著身旁女子。 瀞瀞奉公去處理公司罕見的勞資糾紛，案由是曉平哥利用權勢性騷擾。這個理由應當是司空見慣，特別之處在於：提出指控的是甫離職的一名帥氣男職員。章巧芯對該名同仁也「哈很久」，很想在疲勞時和他翻雲覆雨，用結實又溫熱的棒棒來提振精神，可是因對方工作繁重，始終沒有獨處機會可以「放電」。 曉平哥真的對該男員工性騷擾嗎？好色如他，該不會是男女通吃？ 看起來不太像是這種狀況，可是一樣米養千萬人，誰知背後真相為何？ 『真相總是事後才被拼湊起來，最適合當真相的情節，就是所謂的真相。』 這是巧芯的祖母曾對她說過的警語。 瀞瀞以充滿自信的口吻說：「嗯，下次應該就可以結案，對造對於金額沒有意見，圓滿落幕應該不是問題。」 「有瀞出馬，萬事OK！」 屁啦，根本就是沒有金錢解決不了的問題，假設連錢也解決不了，那才是真的大問題。 巧芯發出一聲哼的冷笑，差點被駕駛給聽見；劉月津在一旁掩嘴輕笑，模樣可愛又嬌媚。 ＊＊＊＊ 抵達本日工事預定地後，兩三隻紋白蝶從身邊悠哉飛過。山區的空氣新鮮，比起都市的烏煙瘴氣好上太多，巧芯故作眺望的手勢，環顧周遭。 放眼望去是好幾間偌大廠房，一旁漂亮草皮上有條不知死活的黑狗，正在慵懶打滾，有過虐貓虐狗經驗的章巧芯覺得十分礙眼，這條死狗就是第一個要被處理掉的無用資產。 草皮上立有一把刀劍狀的雕塑品，在寶劍劍柄上刻有明顯的「神獸」。 「那是什麼怪物？」白目的巧芯指著神獸向月津求教。 學富五車的瀞瀞代答說：「傳說中，龍生九子，那是老二神獸『睚眥』，門口也有兩尊『狻猊』，看來負責人很信風水地理之說。」 「牙漬？酸泥？聽起來毛毛的耶。」 「看起來應該是鎮煞辟邪，不用怕，反正我們又沒做壞事。」 聽見瀞瀞的回答，孤陋寡聞的巧芯反而擔憂了起來，因為她作了不少見不得光的虧心事，光是挪用公款就得吃上官司了。 這家公司主打製造高級中國新疆棉的上等布料，想在當年的ECFA中大撈特撈，沒想到事與願違，現在必須引入外部資金才能存活。 坦白說，負責人想透過「借殼上市」，重整旗鼓，偏偏遇上了「吸血鬼阿萁」，這些廠房土地將來都會被賤賣或是做為賄賂官員之用，公司本身會成為阿萁的搖錢樹，引入資金變成引狼入室。 負責人夫婦將在法院中哭哭啼啼，永世不得超生。因此這兩天的財務與法律DD只是簡單的例行公事，應該沒有多大困難，確保符合基本法律規定即可，其他重要事項，阿萁與總經理自然會處理妥當。 唯一變數就是曉平哥的心態，他的背後也有豺狼金主，正虎視眈眈看著這些廠房。 章巧芯等人一踏入行政辦公室，耳邊傳來令人臉紅心跳的陣陣呻吟，但是聽起來又不像是愛愛的叫聲，然而同樣具有極為舒爽的感覺，令眾人非常好奇。 行政祕書的臉色很臭，彷彿昨晚打麻將輸了好幾萬，對Blue Curve等人愛理不理，一位彬彬有禮的矮個男性員工見狀後，先招呼大家在會客室坐下，奉上了準備好的高級日式茶點。 會客室裡還特意擺了一張習大大、車勝穩和負責人夫婦在北京招商會上的合照，顯然有備而來。 大約五十歲的行政秘書朝休息室高喊：「桂珍姊，藍曲的人來囉！妳快點出來處理。」 只見一位將近六十歲的大嬸婆，頂著還沒吹乾的秀髮，匆匆忙忙走了出來。 「欸，什麼藍曲，真是難聽，是藍曲線顧問公司。唉唷，不好意思，今天走運了，進門之前居然被鳥屎給打到，百分之百是吉祥的徵兆，所以剛剛請了美髮師幫我洗頭順便做造型，沒想到貴公司這麼準時。」 一位高帥英挺的美髮師急忙從休息室步出，替眼前的總經理，也就是負責人的太太整理頭髮。 巧芯在劉月津耳畔竊竊私語：「除了頭髮之外，說不定還得做別的。」 月津默默不語，拉了巧芯的衣角，強忍笑意。 Blue Cureve眾人公式性地遞出名片，並做簡單的自我介紹，扼要說明這兩天的工作事項與行程。 「你們叫我桂珍姊就行了，那些繁文縟節不適合我。」總經理看著名片和藹地回應：「巧芯啊？真是特別的名字，一定會大富大貴。」 章巧芯差點習慣性翻了白眼，這個菜市場名哪裡特別？隔壁的性感美女劉月津不是更特殊？ 桂珍姊果然也是個賤人，即使貴為總經理，也不該在公司裡洗頭，我們家的總經理就絕對不會這樣幹，因為他已童山濯濯，無髮可洗。 「哎，厲害了，這位月經小姐。」 聰穎的劉月津立即回答，以化解不必要的尷尬：「先父希望我可以在社會中越過金錢，那些都是不必要的阻礙，唯有體認這一點，才能得到真正幸福，所以取名為越金的諧音。」 桂珍姊豎起大拇指：「妳爸爸真了不起，勘破人世真相。」 巧芯原本暗忖：結果還不是為了錢而被人睡？萬一之後月經沒流出來，那可就糟糕了。 然而想起剛才劉月津說明的「溫柔意義」，以及在車內的不經意碰觸，化消了心底怨念及嘲諷。 總經理桂珍姊使喚來剛才招呼眾人的矮個男子說：「這位是財務經理國良，大小事都可以問他，行政祕書鴻安也會在一旁幫忙。總之，你們千萬不要客氣。」 財務經理禮貌性地鞠躬，鴻安秘書面無表情，雙手抱胸，直視巧芯和她的仿冒LOEWE包包。 國良經理面露羞赧說：「很抱歉，我剛出差回來，昨天晚上才知道今天要作DD，一些文件來不及準備妥當，等一下可能會花費一點時間，請多多包涵。」 巧芯以職業性六齒笑容，模仿瀞瀞答說：「沒關係，我們一起努力吧。」 劉月津則是不停上下打量眼前的斯文矮個男，心中似乎有另有盤算。 由於法律方面須進行的調查不多，傳產多半是勞資糾紛、債權債務和幾件專利商標案，所以瀞瀞獨自前往和法務經理商談，調閱必要留存文件。 劉月津對於廠房設備相當感興趣，曉平哥也興致昂然，於是兩人在鴻安秘書帶領下，先參觀最重要的資產，而巧芯只想快點完成自己的份內作業，便決定先調閱這幾季的財報，查核必要文件與財務結構。 暫別之前，老謀深算、見多識廣的曉平哥對巧芯耳提面命：「貌似忠良的男人要特別注意，這位財務經理不簡單。」 三言兩語即是鞭辟入裡的簽核意見。 所謂物以類聚，狼狽為jian。有類似性格特質的人，多半會聚在一起，而且嗅聞到對方身上的獨有氣味。 既然曉平哥特地提醒，想必眼前相貌堂堂的矮個男子，可能也是手腳不乾淨，喜歡見縫插針，逢迎諂媚而獲取不當利益的傢伙。頓時，讓巧芯的期待打了三折，原本花癡章巧芯對國良經理有好感，或許發展成炮友關係也不錯，聽見叮嚀後，燃起的性慾差一點被打到跌停板。 在幽靜的辦公室裡，國良經理替章巧芯端來伯爵茶，凝視著審閱最新季度財報的巧芯，她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察覺了對方眼神，於是裝做更為專注的模樣─認真的美女會更美麗。 「巧芯專員，恕我冒昧，我覺得妳長得好像一位日本當紅偶像。」國良經理湊近她身邊說道。 絕對又是端出五頭身橋本環奈這道冷菜，難道我真的是台灣的橋本環奈嗎？ 巧芯故意撥了一下秀髮，冷淡地說：「沒有這回事，我很普通，就像街上隨處可見的輕熟女。」 她滿心期待對方說出預期中的答案，來滿足昨晚悵然所失的情緒，好讓自己谷底反彈，找回擊敗瀞瀞婊子的自信。 「不，一點也不普通。」國良經理帥氣的臉幾乎要貼在巧芯耳際。「剛才妳娥眉頻蹙，一舉一動散發出溫婉嫻淑的氣質，笑起來很是迷人，很像日本偶像齋藤飛鳥。」 「啥？」 沒想到送分題也會送錯，齋藤飛鳥是著名的「小顏美女」，精緻臉蛋只有18公分長，甜美笑靨有療癒人心的作用，本小姐有自知之明，五頭身大餅臉足足是飛鳥的兩倍！ 巧芯故意嗲聲嗲氣地說：「國良經理，你好厲害，看人的眼光十分精準，我身邊很多朋友也說我有點像齋藤飛鳥耶！」 她放下財報，做出該偶像團體暢銷歌曲的簡單舞蹈手勢。惹得國良經理心花怒放，眼中冒出許多粉色愛心─男人就是這麼好騙，幾個肢體語言和鶯聲燕語，馬上就暈頭轉向。 國良經理忍不住伸手撫摸了巧芯的秀髮，卻發現毛躁頭髮有許多髮根都分岔了。 「妳最近是不是工作太忙，一頭烏黑秀髮的髮根都分岔了。」 章巧芯皺起眉頭，咬著下嘴唇，望著和她做對的分岔髮根。 國良經理移開財報資料，順勢將她的頭髮撩至耳後，以極其柔和的語調說：「我的好友在信義區開了一家有名的髮廊，我帶妳去護髮保養。」 害臊的巧芯撇過頭去，欲言又止。國良經理順手抽走財報附件中的幾份採購契約書和議價紀錄，心想：女人就是這麼好騙，哄幾句甜蜜蜜的謊言，馬上就以為全世界以妳為中心。 面對國良經理充滿誘惑的肯定句，不知他是想修復哪裡的毛髮？上下其手也沒關係。即使章巧芯知道對方的企圖，依舊十分開心，內心暗自感謝齋藤飛鳥。她努力克制興奮之情，故作矜持樣貌，暫且用尿遁逃脫了這個浪漫陷阱。 走出了財務經理辦公室後，她呼出一口氣，緩步走向洗手間。巧芯赫然聽見真的性愛呻吟─以她的經驗值做判斷，百分之百錯不了，一陣又一陣從不遠處的幽暗辦公室傳來。 她放輕了穿有高跟鞋的腳步，躡手躡腳往前邁進，那間好似變成性愛樂園的辦公室，正是瀞瀞與法務經理獨處的空間。 越走越近，聲音越來越大，巧芯睜大雙眼，準備從門簾縫隙中，看清婊子瀞瀞的真實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