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景南天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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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宴？”江心澜对这个名字非常有印象。 说起景宴，就让人想起景南天……景南天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景宴是…景南天的哥哥？”江心澜自言自语了一句，这唤起了她一些回忆。 好像是一个没有波澜的下午。应该是初三的那一年，他们都留在学校上课，嗯……也是还不认识上川谨的时候。景南天看着自己抽屉里那一堆礼物发呆，说什么要是他哥还在就好了，从前他过生日，他哥都会给他做蛋糕。 然后，江心澜听见有人对同桌的景南天说什么总会再见的。 江心澜当时还以为是景南天他哥死了，别人劝他的意思是，每个人终有一死，他们会在天国相见。 ……原来是这样：景宴进宫了。当然不可能再在景南天生日的时候做蛋糕给他吃。 想到自己的误解，江心澜的脸色有些古怪。她又尝了一口洋葱汤。确实挺好吃的。 …… “礼物应该已经寄到了，生日快乐！” 景南天收到消息的时候，高兴得从床上跳了起来。 真是美好的一天！ 不用去锦鲤门帮景戎打工，还能收到二哥亲手做的美味蛋糕！ 景南天箭步冲出房门，还不忘回头热情地和父亲身边的管家打招呼。 “七少爷，大老爷让您去九敬堂。” 管家面露担心，仿佛有什么大事似的。 景南天立即耷拉个脑袋，将快乐全抛在了脑后。 他一点儿也不想见他爹，也一点儿也不想去九敬堂。 “我要去取快递，同学给我寄了礼物。我晚点再去九敬堂听父亲训话吧哈哈哈。”景南天就要溜走。 谁要过生日被训啊？ 谁不走谁是傻子！ “诶诶？诶诶诶？”怎么家里的安保还把他架走了？ 管家循循善诱：“七少爷，这次可由不得您任性妄为了。是主家那边来人了。” 主家？景南天心脏停了一拍。 噢…主家……换做以前他一定是吓得屁滚尿流。但现在少主是他兄弟，他怕谁？ 景南天这次倒还十分硬气：“我自己会走。” 他从九敬堂侧门进去，只见是主家来人宣旨，家里的人按长幼秩序跪了一地。仿佛就在等他的样子。 景南天心里一跳，就要跪到他哥身边去。 却不想来宣旨的奴才竟请他上前领旨。 景南天无意中瞥见蛋糕盒子，整个人头都大了一圈。 这tmd是快递？ 谁tmd这么送快递？ 景南天压根儿没听清前来传旨的奴才说了什么。只随口答了一句：“我谢…”真的会谢。 传旨的奴才没想到景家少爷竟然会这么回话。不过这奴才也见证过景家的这位少爷和少主吵架的模样，那叫一个天不怕地不怕。也就见怪不怪了。 “洒家带着少主口谕，不便向景少爷行礼，万望勿怪。”来传旨的奴才非常有礼貌，对这位少爷跟对主子一样。 景南天忙说：“受不起，我真的受不起…” 您还是快走吧！ 景南天觉得周围探究的目光都要把他盯穿了。 一个一个解释？ “这个是给我的对吧？”景南天指着那个蛋糕盒子道。 “是的，景少爷。少主说，这是您今年的生日礼物。”这奴才说着恭喜。少主自回銮以来，还没有这么用心地赏赐过谁。他怕是这位景少爷能飞上枝头，成为真正的主子。 景南天心里一万个抓狂。 知道是她送的了，能不能别这么大张旗鼓，弄得人尽皆知？ 他要怎么和别人解释他们的关系？ 同学！ 真的只是普通同学而已！ 景南天抱着比他还宽的蛋糕盒子，挡着自己的脸：“那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啊？快递收到了。” 景家长房眼疾手快地拉住自己的儿子，上前回话道：“来使勿怪，犬子不懂规矩。敢问少主还有什么指示？” 来使道：“严重了。少主只是赏赐而已。这蛋糕是景二公子亲手做的，景家勿要糟蹋这番心意便好。” “多谢来使。少主赏赐，奴才们定当珍视上拜。” 景南天一听，还什么上拜？不吃了？这是他哥做给他的蛋糕！ “还是别拜了吧……”景南天弱弱道。 景南天的无礼气得他老爹吹胡子瞪眼的。 来使笑呵呵地应承着景南天：“景少爷说得是。这是今早刚做好空运来的，就怕您久等了。” 景南天头更大了，他只想找个地方钻进去。他的意见不重要，一点儿也不重要！ 景南天他爹诡异地看了他一眼，又恭恭敬敬地请来使留下午饭，那边推却，来来回回，拉拉扯扯地说了好些话。 景南天抱着蛋糕不知道往哪里走，跌跌撞撞的，摔倒了。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更是集中在他身上了。 景南天深吸一口气。 眼镜红红的。 他的蛋糕！他盼了好久的蛋糕！他还没见过它长什么样子！ 景南天赶紧拆，想要看看蛋糕摔坏了没有。 但主家的奴才上前，却第一时间将景南天扶了起来。 景南天犯浑了：“我要看蛋糕！” 景家长房呵斥道：“闭嘴！” 景南天碍于他爹的威严，什么也不敢说。 来使也不敢让少主赏赐的东西就那么摔在地上，赶紧吩咐人将蛋糕放到桌上，又吩咐人将盒子打开。 蛋糕竟然还是完好的。 或许是需要长途运输，盒子里面的防震工作做得相当好。而景南天摔的那一下也不是很严重。 蛋糕第一层上写着“To 弟弟 生日快乐”。 蛋糕的第二层铺满了景南天最喜欢的水果。 来使见蛋糕无损，放下心来，道：“少主说，您可以与家人一起享用。” “好呀，那谢……奴才谢少主赏赐！”景南天在他爹的眼神杀下立即改了口。但言语中也没多少恭敬的意味。 他是怕主家，也是主家的奴才。但对方是江心澜诶，是他初中同桌、高中后排、同话剧社社员。 终于送走了来使，景南天觉得自己总算可以吃上一口蛋糕了。 只恨刚才没能溜走，现在还要被留下来问话。 景家长房、二房、三房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景南天身上。让从小在这个家里默默无闻的小透明非常不自在。 景霆深道：“你跟我来书房。” 景南天道：“我能先吃蛋糕吗？”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景霆深的权威原本不可动摇，但他想起来使临走的话，还是同意了。 这完全出乎景南天的意料，他得寸进尺：“我能到我房间里吃吗？” 他原本以为这是个秘密的，所以他刚才才亲自去取快递，准备一个人在房间开开心心吃蛋糕、打游戏的，度过完美的一天。 可惜。 景霆深严肃道：“原本只给你准备了一个简单的晚宴，但少主赏赐，是万万马虎不得的。” 景南天只想仰天长啸，他的生日！他的假期！ 他生无可恋地任由人给他换衣服。他就知道，他一定会被打扮得像个吉祥物一样。他心里第一百次吐槽，第一百零一次想要给江心澜打电话让她以少主的身份干预一下。 但如果如此，他家以后岂不是更要把他当吉祥物了？ “七少爷，大老爷让您去书房。”这次来的人，更是他爹的心腹。景南天认识他，这种心腹重臣可比他这个无所事事的少爷在家族里受重视多了。 被打扮得很好看的景南天垂头丧气地走向他爹的书房，就像上刑场一样。 书房里还有他大哥。 还没等景霆深问，景南天就坦白从宽：“我…我就是认识。江…少主她之前不是…尚未回銮嘛，就跟我认识。是同学，仅仅是同学…而已！”景南天一句话说不利索。 景霆深最开始以为是景宴在宫里得了宠，想着他在宫外的家人，便让人送了些东西。但见来使的规格，那是非少主亲卫不可，于是，他又揣摸是景宴在宫里受了什么封赏。但最后，却又宣了南天，这小儿子在来使面前如此大胆无礼，又未受到任何责骂，来使还隐隐有着讨好的意味。他便知道这事不简单。 “你同少主之前的身份是何等亲疏？”景霆深思索着。 “初中同桌了三年、高中又是前后排，平时一起参加话剧社演过不少对手戏……”景南天一字一句地数着。心里也诧异，他竟然和江心澜有这么多关系？ 简直就是，这几年天天黏在一起的感觉？ 景霆深和景戎都看着他，一时语塞。 他们从未将家族的兴衰寄托在景南天身上，只是任由他自由发展。却不曾想，到头来，是他得了主家青眼。 “其实，应该关系不大……”景南天于事无补地粘了一句。 景戎道：“父亲，应该无事。” 景霆深点点头，似乎是第一次对景南天露出赞许与肯定的目光。 看得景南天不太自然。 景霆深状似严肃地又嘱咐了几句：“少主的身份你要烂在肚子里，知道吗？” 少主回銮前的身份万万不可从他家泄露。景霆深深刻地明白上位者的残忍无情，就算少主此时不在意从前普通的身份，难保日后少主不会想要抹去这段平凡的经历。那时候，作为知情者的景家，难免不会受到牵连。 景南天很想问为什么，但不敢问。他见他爹，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 景戎说：“父亲，少主看重南天，这是好事。” 看重？什么看重？说清楚啊！景戎你能不能不要乱用词语？ 他和孟…不是，江心澜一点屁关系都没…不是…他们真的只是普通同学而已，仅此而已！！ 景霆深也没有问什么，放了景南天离开。 景南天逃也似的退出书房门，脚步都松快了些。 他掏出手机就给江心澜发消息。 “！！刚才我爹把我拉去书房训话了！我真的谢，你不是说寄快递吗？” 江心澜那边回得很快：“？？？” 景南天无语地诉说了来龙去脉。 “你不会现在还没吃上蛋糕吧哈哈哈哈哈哈！”江心澜听完第一句就是嘲笑。 “我假期被你废了！你还好意思笑？！”景南天巨巨巨无语！ “我怎么知道这边寄快递是这么寄的？我才回来不久，我也不知道。” 景南天发消息：“我不管，你赔我假期！赔我蛋糕！” “碰——”景南天走路不看，闷头发消息，终于撞上了什么东西。 他抬头一看，是二叔。 二叔笑呵呵地，看他一副看好侄儿的眼神。 真是惊悚，家里人向来是把他当空气的。 “二叔好，二叔再见！” 景南天再次脚底抹油，回头撞上了三叔。 “三叔好，三叔再见！” 他要走哪边？ 他总不会退回书房吧？ 这个时候，景戎从书房出来了，道了一句：“二叔，三叔。” 景南天的忽然失联，迎来了江心澜的一些消息轰炸式的嘲笑。 “你不会又被你爸拉回书房了吧！笑死了，你有这么怕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个蛋糕而已，下次你来绿野山庄玩，我弄十个给你！” “才出虎xue又入狼窝？我觉得你家好搞笑！快成谍战片了！” 景戎的角度完全可以看见景南天的手机一闪一闪的。全是消息。 发消息的昵称是“孟心澜”。 景戎眼皮跳了跳，他清楚地看见了“绿野山庄”四个字，忽而明了弟弟是在和谁聊天。 景戎道：“你先回消息。二叔，三叔就不必单独询问南天了，父亲请您二位进书房。” 回消息？ 景南天一看手机，全是江心澜的嘲笑。 大哥肯定看见了！！ 怎么感觉又社死了一次？！ 景南天跑到角落里回怼，反过去消息轰炸她！ …… 实在是太好笑了。 江心澜下了军营的早训课，一边走路一边笑。 没想到景南天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居然被他爹压得死死的。 就该有人治治他！ 江心澜的心里可畅快了，脚下生风。 “哈喽，孟芯！” 江心澜看见和她一起上早课的几个人从另一边过来，也回了句：“你们怎么从那边过来？” 几个女孩相视一笑，狗狗碎碎地凑过来：“那边，冰原狼在拉练！” “冰原狼？”江心澜问。 “就是咱们F国最牛的部队，就是当初连下D国十一城的先锋军！” “哇塞，那岂不是说顾将军也在？刚才那个领头的就是传说中的顾将军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还看得这么起劲？” “我看的又不是他们的身份，是身材！” 江心澜很想说，看多了也会看腻的。至少她现在就能基本免疫那些好容貌、好身材了。天天在她面前晃悠的男人太多了，个个都是绝色。 或许不是看多了会腻，是因为唾手可得，便失去了乐趣。 “风教官好！” “风教官好！” “风教官好！” “风教官好！”江心澜也跟着大部队说了一句。 风谲映脸色露出些许无奈的笑容。作为D国人，风谲映不好好戴F国的军帽。斜着戴，看起来有一些痞气，也增加了他的亲和感。 江心澜没用正眼瞧他，带着防备。 风谲映不甚在意，道：“你们在聊什么呀？” “风教官，我们在说顾将军连下D国十一城的英勇事迹！”绝不透露他们去看冰原狼们拉练的事情！ 风谲映笑容消失，他沉着性子夸道：“顾将军少年英雄…” 江心澜被逗笑了。 几个女孩也七嘴八舌地说着，称赞起顾将军的好来。 江心澜见风谲映快要控制不住他那副精心营造的表情，觉得十分有趣。 “我先走了，回去看书。”江心澜扬了扬手中的书，目光在风谲映身上停留了半秒。 风谲映会意。 在江心澜回到小院子之前，风谲映就不知抄的什么近道，已经跪在门口恭迎。这原本是顾怀恩的差事，但不知为何，顾怀恩不在。 “顾怀恩呢？”江心澜在风谲映的伺候下换鞋。 顾怀章也不在！ 岳总管答道：“顾大人去了训练场锻炼。” 江心澜瞬间想到了刚才那几个女孩的八卦。 岳总管赶忙调出顾怀恩的监视器，请主人过目。 地方很眼熟。 是平时江心澜训练的那片场地。 一群人围成一圈，喝彩着顾怀章和顾怀恩二人的rou搏对战。 平时早训课之后，江心澜都会自己去这片训练场再和战友再练习一会儿的，并且吩咐不许任何人陪侍。但今日早训结束后，江心澜好奇去图书馆逛了一圈，借回来一本讲兵法的书。 如果她同平常一样留在训练场，应该会成为现场围观的一员。 两人互搏，一时间竟会分不清谁是谁，都充分展现出一种狩猎者的野性美。 江心澜有些不满。 她对所有物的控制欲非常强。在江心澜的心中，顾怀章和顾怀恩都是她的所有物。她吩咐了不许人陪侍，就意味着她不想在训练场上看见任何随侍的奴才。而他们竟然公然违抗自己的命令。 这种失控感，让江心澜有那么一瞬间，不想将他二人视为自己的所有物了。 风谲映乖乖地伺候着她换鞋，听话乖巧的模样让江心澜注意到了他。 “怎么这么软？”江心澜踩在他的脸上，觉得滑嫩柔软，根本不像是军营里的那些硬汉，倒像是一个孱弱的军师。 风谲映乖乖道：“奴婢的脸是软的，方便您踩着舒服。” 有意思。 这么巧，她今天去了图书馆，回来路上就碰到了风谲映。顾怀章、顾怀恩恰好不在，又是风谲映上前伺候。 其实，不管这是不是风谲映为了争宠而耍的手段，江心澜并不在意。 “不想穿F国的军服就别穿了，脱干净再进来。”江心澜淡淡道。 风谲映喜出望外，全然不顾寒风，也不避讳他人，只求能最快地脱了衣物，赤l地爬在主人的身后。 “嗯…主人！”风谲映的下身猝不及防地迎来了主人的踩踏，疼得他差点叫出来。 “我还以为你这里也是软的。”江心澜言语间透露出她对风谲映的一丝兴趣，但也只有那么一丝。 “奴婢这里是软的，主人您要不要试试？”风谲映抚上自己的胸膛。非常完美的身材，可贵的是，软得不成样子。 江心澜收回了脚，径直走到书桌前，翻开兵书。仿佛对风谲映没什么兴趣。 风谲映见状不敢再做些什么。 他心里十分忐忑。他不确定主人到底有没有怀疑是他从中作梗，让顾家兄弟跑到训练场搏斗。他也不确定顾怀章在主人心中到底有多少份量。 刚才……主人应该是玩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