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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因此,她听到‘夫君’那两个字后,已经眼神呆滞,那张苍白到看起来像假的脸居然都更白了些。嘴唇更是一丝血色都无,比外面的鬼姑娘看起来还像鬼。-侍女安顿好两位书生后,回来后,有尖叫声直冲头顶那个破洞,惊起山林间不少飞鸟。“什什什什么?!神女,咱们国君这么快就娶娶娶娶夫了?”桑落神色恹恹,她知道自己丢了很多记忆。甚至连自己一直等的人的身份都不知道。但桑落记得很清,那就是没人配得上她所等待的国君。在她那断断续续的记忆中,天庭上无一人能配得上国君。可自从秦无来了,苏苒之就一直跟他在一起,这话桑落都找不到人说去。唯一能与之交谈的侍女,一张口就是‘国君娶夫’,给人连‘官职’都安排好了。桑落挥挥手,让她下去了,自己一个人支着下巴烦忧。苏苒之和秦无歇息在神女墓这边的偏殿,那里没有棺材,只有一些桑落从沙漠里带出来的小玩意儿。还有当年的床榻。给桑落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当着秦无的面说‘国君夫妻还请分开睡’。于是,桑落锤锤脑袋,自顾自的担惊受怕去了。侍女再次悄悄来临:“明儿个就是涤墨节,神女,您不是说昭告国君的身份吗?您看是您在‘域’内耳语通知,还是我过去跑一趟?”桑落踩在磨得光滑的地面上,眼睛突然多了光彩,道:“对,我现在就去找大人,询问她是否需要将身份公之于众。”总之,不能让那男人霸占国君这么久!这里是她的‘域’,子民们都是她用功德金线‘创造’出来的,完全不会有给别人通风报信的可能性。侍女看着神女突然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感觉有一点点陌生。但她却忍不住掉下眼泪,她真的好久好久,没见过神女这么有活力的状态了。然而不消片刻,神女就垂着脑袋回来。留下来一句:“不必宣告了。”然后缩回矮塌上,又恢复老僧入定一般的郁闷中。-偏殿内,苏苒之和秦无没有躺下,只是并肩坐着。秦无扶着妻子的肩膀,让她稍微离自己远一点。苏苒之眨眨眼睛,无声询问:“怎么了?”秦无指了指自己,道:“没时间沐浴,有味道。”其实苒苒抱他时候他都僵了一瞬,只不过刚当着桑落的面不好说。苏苒之保持着歪头的动作,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秦无。他玄色的外袍破破碎碎,袖口已经碎的不成样子,被腕带绑着才没散开。领口、胸膛处都能看到里衣,甚至后背处有一条很长的伤口,外袍和里衣都被割烂。苏苒之已经用功德灵力为他温养过一遍了。这一切,不难想到,秦无是花了多大力气才找到这里,还破开穹顶的。秦无对自己如此,苏苒之还在乎什么洗不洗澡?秦无抬手按在苏苒之的后脑上,自己面上的土灰都未来得及擦去。但在这样的目光下,他无法抵抗,重重吻下去。没人知道他在山尖上遇到了多少磨难,又在群山中找了多久,遇到了多少禁制、机关。秦无这回清楚的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很陌生,但用起来却无比顺手的力量。要不是凭借这股力量,他一定不可能这么早找到苒苒。受点伤什么的……秦无不在乎。他吻开苒苒的唇缝,不断加深这个吻。-说是第二日,其实只是一个时辰后,而且天色一直都是黑暗的。桑落早早给苏苒之和秦无安排了很靠前,却又不容易引来太多关注的位子。“涤墨节,顾名思义,就是洗涤笔尖的墨水,您要是觉得有趣,明儿个也可以自己洗洗,凑个热闹。”苏苒之道谢后,在桑落走之前,多问了一句:“神女,为什么有这个特殊节日?”她想看看桑落知不知道金线其实就在笔尖。桑落想了想,道:“洗笔其实是我骨子里带来的习惯,后来百姓们见我洗笔,也都跟着来,久而久之,就叫涤墨节了。”其实她有时候也不解,自己分明以九月命名,怎么会跟洗笔相关?但她却很喜欢清洗的过程,在洗笔的时候,她满脑子都是开心的回忆,感觉时光都流淌的慢了点。秦无则看了苏苒之一眼,他没说话,但已经能猜出一些。秦无换了身衣服,牵着苏苒之去外面的山林中。依然是漆黑一片,但处处都有价值不菲的夜明珠,对于苏苒之和秦无而言,看清周围地形不在话下。神女小声道:“变出来的而已。”这里是她的域,连子民都是她的,很多东西自然也可以随心变。就连那砸扁了的棺椁,现在都复原了。神女给苏苒之和秦无定的地方在前面两颗夜明珠离得最远的地方。光线暗淡,确实不怎么引人注目。地上摆着两只蒲团,面前是桑木做的矮几,矮几上有一只两巴掌大的瓷碗,旁边是一个木桶。他们的这个木桶是摆好的,其他人的木桶都是自己拎的水。苏苒之捻起面前的笔,其实笔尖根本没有沾染墨水,在碗中洗一洗也不过图个吉利。她前面不远处的桑落神女已经开始清洗,苏苒之看着桑落指尖落在水中,从她这个角度按理说看不清水碗中的情况。但苏苒之却看到了水面上晕染开的涟漪。——“小桑落,今日不用洗了,我得出去一趟。”“大人不是最喜欢八月出去吗,今年八月就没走,偏偏在桑落这个月出去。”画面中的苏苒之穿着青白色衣衫,跟她想象中神仙隆重又华丽的衣袍完全不一样。她好像就是一个普通人。“今年世道不好,中秋我不是在忙嘛,自然没机会出去了。”画面中的桑落神女看起来只有二八年华,小巧可爱,远没有现在的气场。她仗着自己年纪小,一边给苏苒之系好衣带上的香囊一边说:“大人想见谁直接召见不好吗,为什么还要亲自走一趟呢?”苏苒之笑着开玩笑:“因为他不听话,召见不来,我只能眼巴巴追着他去见了。”桑落震惊了,香囊都差点掉了:“世间居然有如此不识好歹之人!”苏苒之揉揉她的脑袋,一闪身就消失了。画面一转,面前一张石桌,一壶茶,两只杯子。她用小火烧了好几壶水,烧开后温了再换新的水烧。许久之后,终于有脚步声传来。来人身长而挺,所踏之处黑雾缭绕……不对,那不是黑雾,是一团团黑色的水渍。“怎么又去淋雨,正巧我这杯茶刚烧热,祛祛寒气。”画面定格在苏苒之倒茶、举杯的时刻,然后桑落指尖从水中抬起,画面全散了。情景破碎前,苏苒之听到了来人的话,声音极小,当初的苏苒之可能都听不清。那句话像是叹息,又或许是美好的希冀——“为了能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