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Alpha贝尔摩德;让我亲一亲你,好吗?;炫耀犯罪吗
那孩子是被一只猫送过来的。 几乎所有抚养烛“长大”的长辈们,他们都这样说。 粉色头发的女孩儿晃晃脑袋,弯曲成爱心状的呆毛也跟着DuangDuang地晃。她的头发不算长,像水母一样蓬蓬的,偶尔几缕发丝乱翘。只耳边留了两缕长发,左侧编成辫子,右侧为了保持不对称则选择放任。她的眼睛也粉,更深的粉,剔透又纯净的粉,总是带着纯粹温柔的微笑。 她简直是个小天使。 永远天真、一尘不染。 烛是个好孩子。 是的。 大家都这样说。 水母一般的孩子眨巴着眼睛,露出温柔安宁的笑。 ……………… ……………… ——正如开头提到的那样,烛是被一只猫送过来的。 只是那猫趴在一个人的脑袋顶,异色的宝石眼睛半眯着。黑发的青年肤色苍白,眼瞳淡蓝几近透明,五官深邃立体,但只要目光一转移,他的模样就会逐渐被遗忘。 “……所以这一次是…”他很轻声地说些什么,那只猫打了个哈欠。 他走过来,露出温和礼貌的微笑。弧度过于僵硬,像是划定好的弧度。 “请您照顾这个孩子,这只可爱的鸟儿选择了你,”他将怀里沉睡的女孩递出,注视她的眉眼间满是温柔和爱,“她的名字是“烛”。” 无论之前如何,总之看见那孩子的时候,鬼神神差地就心软答应了。 所有长辈们回忆起来都觉得不可置信,不过看着女孩儿,似乎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样子。……是的,是很高兴接受。 不过他们也同样有些忧心,因为这无忧无虑的鸟儿注定不属于他们。水母要潜入深海,小鸟儿也终究会找到它的方向。他们拥有的也只是在他重临之前的短暂时光。 “这孩子与常人不同……”拥有透蓝玻璃眼眸的青年短暂沉默片刻,“请好好照顾她。”他头顶趴着的白色波斯猫也睁开眼,诡异的宝石眼睛同时盯了过来,像是无声附议。 随后他后退半步,小声叹息,像他突然出现一般莫名其妙又诡谲地,也莫名其妙又诡谲地突然消失了。 只剩下那个被自己抱在怀里的粉发女孩儿,不过三四岁大小,依旧沉睡着,嘴角扬起微微弧度。 简直像个蓬蓬的小水母。 伸手戳了那孩子可爱的小脸蛋,就当自己捡了个女儿回家吧。 ………… ………… 东京。 ………… 烛一天天长大了,学什么都很快,只是年幼时偶尔会盯着路过的人发呆。直到一年又一年,今年已经是第十一年了。 十四五岁的年纪,还没完全发育,个子小小的,头发半长,只有耳边两缕长发垂下,一边编成了辫子。 她穿了件肩部袖子镂空的墨绿短衫,偏向新中式的设计,袖口宽大,金线绣了祥云纹,晕着极嫩的粉。胸口正面也绣了繁杂的纹路,领口的贝壳扣做成了深绿眼珠,不仔细看极易忽略。披了件同套的外袍,宽大又厚重的斗篷袍子垂在膝盖稍上,露出女孩嫩生生又白净的小腿和一点点的大腿,踏了双深绿的小牛皮靴子,右腿卡着一圈腿环。短裤腰间坠着的流苏很长,挂了个铃铛,行动间时不时清脆地响。 她乖乖站在漆黑大楼的门前,眉眼一派澄澈的茫然。——完全不像个杀手或是什么危险人物。 是啊,完全不像。 几乎所有人都这么说着,温柔、却也奇怪地想这个孩子为何会出现在此。 这可是那个连名字也不敢提的黑衣组织的据点之一。烛是从里面出来的。 她只是在等人。 烛很有耐心地等,似乎完全没有发现她的指尖已经被寒风刺得通红。 烛是个很迟钝的孩子,各方面都是。对这个世界六种性别、或是对信息素、或是对痛感,尤其对这种不起眼的疼痛。她只是不在意地揉揉耳朵,撩起耳边垂落的一缕长发无聊把玩。 直到远处车灯照射,明亮光柱一瞬间照亮她的眼,随后又陷入漆黑。只是可能是光线问题,那刹那,烛的眼睛竟也如玻璃或宝石一般,反射粼粼的光。 红色超跑停下,驾驶员看见她站在门口急忙下车为她拉开了车门。 “你怎么站在门外?”成熟女性的声音带着几分关心的不满,伸手把烛推进温暖的车内,“我不是让你在房间里等我吗?” 粉色眼睛的女孩儿不谙世事,懵懂又乖巧,说话也直接地很。她笑的天真又甜蜜,“我想你。” 即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听见那孩子说出这种话也是不能无动于衷的。哪怕是“千面魔女”。 金发的高挑女性抬手捂住泛红的脸,哑着嗓子亲昵抱怨。“真是的……这么说也不会讨好我哦……”但这位Alpha分明愉悦极了,冒出来的信息素止不住往对方身上缠绕,黏腻得像蛇。 烛也是个Alpha。至少在这个世界。 只是她对信息素实在太过钝感,虽然能够感知却几乎无法被挑起任何“正常”的情绪,完全把这种相当冒犯的行为视作平常。——或许也有眼前的女性经常这么做的原因。 所以她只是轻轻嗅了嗅空气中浓郁的、伪装成无害而乖巧的酒香,露出一个柔软的笑。 粉色的小Alpha扯扯她的袖子,“那我要怎么才能讨好你呢,”她软的像一颗草莓夹心棉花糖,眨了眨眼,“莎朗jiejie……” 贝尔摩德靠近,在她发间落下一吻。“乖孩子,你知道……”她轻笑着,眼神温柔缱绻,“不过今天可不凑巧,下次,jiejie再来找你。”她在少女的耳边留下暧昧的话语,小Alpha唔了一声,垂着眉眼,像是害羞而不敢看她。这倒是让原本内心苦闷的贝尔摩德心情好了不少。 她为烛关上车门,上了驾驶座,只是望着导航地图磨了磨牙,冷哼一声,信息素里满是对琴酒的不满和尖锐嘲弄。“那一位还真是器重他呢……”金发的Alpha咬着牙,忍着气发动跑车。 后座的小孩靠着车窗,满眼好奇打量霓虹灯笼罩下的城市夜景。没有注意后视镜里一双注视她的眼。 天真,纯粹,像天边的柔软的云。 贝尔摩德的视线划过烛蓬蓬的水母头。 ……是可爱无害又娇小的水母。无忧无虑地在海里游。 只是或许那片海里,任何的其他生物都被占有欲极强的饲养者清空了。 在过去的几年间,即使是贝尔摩德也很少见到这个孩子。那一位最后几乎完全把烛视作他的拥有物,是他最爱、最珍惜的女儿。——是宝物。 ——真讽刺。 美艳的酒嘲讽地弯起嘴角,只是目光落在烛的身上,克制不住地又温柔下来。 啊啊,这孩子,真是的。这么乖又这么可爱,真想好好养在家里呢…… 像养着心爱的水母,或是圈养柔弱娇贵的可爱鸟儿。生怕一离开视线她就会脆弱无声地死掉,这样胆战心惊担心受怕的,心脏一绞一绞的痛。 一想到今天这趟旅程的目标就是为了将自己的鸟儿交到别人手里去,贝尔摩德愈发不爽了。看不出年龄的Alpha美貌而锋利,是把淬毒的匕首。而现在她的眼神满怀诡秘情愫,警惕又渴望,像猫儿一样,竖着瞳孔,在后座昏昏欲睡的年轻小Alpha身上晃着。 ……她在想…… 猎食者很满意自己的计划,瞳孔扩大又缩小。 距离目的地大约五十米的位置,她停了车,不过并没有打开车门。 烛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歪了脑袋看她。脑袋顶的呆毛抖了抖,弯曲一个类似问号的弧度。 “过来。” 年长的女性Alpha闷声笑了,回头望着烛,她的眼睛笼在黑暗里,雾霭沉沉。贝尔摩德柔着嗓子,声音沙哑地,暗藏了点不知名的像是勾引又像是欲求不满的性张力。 虽然看起来温柔又克制,但那带着葡萄香气的贝尔摩德酒早已经扑在对方身上了。狭小空间内全是葡萄微醺的恼人醉意。 年幼的Alpha即使再钝感,此时也被熏的有些脸红。不过烛天生有基因缺陷,与其他Alpha的信息素可以相融,换言之,是可以标记Alpha、或是被标记,而不至于引起信息素紊乱。所以她只是有些无措,深粉眼眸湿漉漉的,像可怜又无辜的小狗狗,手足无措。 “过来…”贝尔摩德轻笑,“我的小鸟儿……让jiejie亲一亲你,好吗?” 金发女性露出破碎而失落的眼神,迷蒙的,似真似假。“我要走了……在我离开之前,让我亲一亲你,好吗?” ……每次都这么说,但是其实都更过分…… 只是心软的小Alpha最终还是磨磨蹭蹭地挪一点,再挪一点。最终,她樱花般柔软的唇停在那貌美女性之前,挨得极近,几乎鼻尖贴着鼻尖。以贝尔摩德的视角看来,她能清晰看见那孩子眼中的小心和警惕,这倒不过只是害怕她又会做些什么多余的事…… 真可爱…… 这条美人蛇喟叹着,难得大方地同意了“只是亲吻”的提案,虽说本来说的就是这样。 烛有些紧张,尚带着婴儿肥的小脸嫩生生的,卷翘睫毛不停颤着。过近的距离使她也能分辨出眼前Alpha信息素里的情绪,即使贝尔摩德表面端庄又优雅,但是她的信息素透露的全是其主躁动又欲求不满的心境。 为了防止事态发展成上次——女孩儿的瞳孔短暂扩大一瞬,随后她很快地吻了贝尔摩德一下。 短暂的、带着小Alpha清浅信息素的、柔软而一触即离的吻。 ……天。 贝尔摩德不受控地微微蜷缩了手指,脸侧泛上不明显的红。这孩子太过内向,难得的主动居然让她有了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不过她咂了咂唇,忽视小家伙那种眼神湿漉漉、满眼写着“我可以离开了吗”的可怜样子,笑眯眯的,“乖孩子,做的不错,但这才是亲……” 金发的美人蛇凑过去,揽住烛的脖子,毫不客气且迟疑地,给了她一个深长的亲吻。 “唔……” 唇齿间只留下强硬霸道的贝尔摩德酒香气,带着葡萄味,舌尖被吮吸到发麻,被对方强硬控制着,几乎无法行为。 总之,被放开的时候,小Alpha撑着车门大口喘着气,眼尾红了一片。 “嗯~”贝尔摩德撑着下巴,有些满意地眯起了眼。她舔去唇上沾染的透明液体,——当然是烛的唇。——注视对方的眼神愈加深沉。“……我有点后悔了。” 这句话让烛不由自主抓住车门的把手。只是车还锁着,她哪也去不了。 小Alpha有点惊恐地,一向隐藏的很好的清浅信息素也有些不受控制地冒出。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像受了惊吓的猫儿一样,结结巴巴:“不、不是说好亲一亲——” 年长的Alpha强硬且不容拒绝地拉过她,拉进自己怀里,掐着后脖颈压在自己肩膀上,依然温柔缱绻地,“是的、是的……我的小鸟儿……”只是她笑着,“刚刚是jiejie亲了你,现在也让你亲一亲jiejie……或者,你也可以做的更过分一点儿……”她极具明示性地把人往自己后颈处摁了摁。 小粉团子沉默。 小粉团子自暴自弃地在她腺体上重重咬了一口。 被临时标记了。 两个Alpha身上都出现对方信息素的气味。 一刹那的愉悦尖刀一般扎进大脑,似乎身心彻底放松了。 “啊呀?~”貌美又性感的Alpha毫不掩饰愉悦的叫声,尾音颤着拖出几个弯,“……坏小鸟儿,真是过分呢?~” ……明明是她让自己咬的,现在又怪到自己头上…… 委屈的小孩眼眶红红。 临时标记能让双方更紧密感知对方的信息素和情绪,小Alpha轻柔浅淡的信息素终于搽去了那层薄雾,清晰展露于被她咬了的Alpha感知中。 像夜间湿漉漉的升腾雾气,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的海,隐约能看见海面之下悠游浮动巨大发光水母,带着海风清新的气息,冰凉却不刺骨,只在吸入过多后会让人产生轻微中毒一般的激动眩晕。这一点倒是奇怪,不过大多数人都将中毒后的心跳加速当成了着迷。…反而更上瘾了。 “别哭别哭,jiejie不是这个意思……”贝尔摩德又亲亲抱抱安抚了一下萎靡的小Alpha,很满意对方身上都是自己的味道。 她愈发满意,脸颊升腾更加艳丽的绯红,注视烛的眼神也娇媚如丝。——不过这让小Alpha 更惊恐地扯住自己的衣服。 “嗯……不如让jiejie看看,小蜡烛有没有好好发育……” 贝尔摩德这样说着就要伸手了。只是中途动作不变地微微侧头,车窗外飞进来的子弹擦过她的侧脸,留下一道血痕,从另一侧车窗飞出去。 她不爽地啧了一声,不情不愿停下扒人家衣服的手,摇下车窗。 外溢的信息素直直冲到对方眼前:不满且肆意的杀气。 ……当然还有炫耀。 炫耀被那孩子临时标记了。 ……炫耀自己犯罪么。真无聊。 琴酒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