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事发 (大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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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董北山带你去跟傅煜然和李缦吃私房菜。你们两人后到,落座后你去洗了手补了妆,再回来的时候觉得气氛怪怪的,但没人多说什么。吃饭时董北山依然给你夹了菜。上车时他让你先坐一会儿,他去傅煜然车上谈点儿事儿,你不疑有他,十分钟后董北山回来,什么话都没说,示意司机开车回群力。 你依偎着他,丝毫不知道即将面临的狂风骤雨。 回家后他让你先回主卧,他去书房忙点事。你回房悄悄换了成套的内衣,准备等他回来发现精美的你。 可惜你没等到温柔抚弄你的董北山,只等来了沉着脸发问的董北山。 “你去华碧跟人学了什么?” 你被他的怒气砸得一愣:“我……我……” 他不肯放过:“你去跟谁学什么乱七八糟的?学怎么伺候男人?” 他头一次这样发怒,你顾不得半掩半露的衣裳,赤着脚下地,急急辩解:“不是的,哥,我没有……我没有学乱七八糟的……” 董北山盛怒之下说话难听,眼风刮过你桃红色的内衣肩带像刀子划过去:“不是学了新活吗,不是要学人家伺候吗,衣服脱了过来!” 原本这段时间你跟董北山蜜里调油,没想到这份殷勤背后另外藏着隐情。董北山本没防备,现在就有一层被蒙在鼓里的不悦。你的本事真是大,还敢背着他去夜场去打听他的过去,学一些不入流的本事。 他盯着你,你脑中空白,下意识地摇头辩解:“我不知道...哥我真的不知道。” 你被吓得嘴唇都隐隐泛白,他显然不能真的责罚这个样子的你,但他真的为你这句不知道的答话惹得恼火。于是董北山压了压火气,留给你一句:“在这儿好好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算。” 你和脸上冰凉的眼泪一起被他扔在卧室里。完全不知道是哪里漏了行踪。你当然不可能知道,短短几个小时前的私房菜馆,你去洗手时李缦无心的一句调笑:最近小妤去华碧找姑娘学的不错啊,哄得咱哥吃饭都迟到。李缦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董北山表情没变,好像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傅煜然看了李缦一眼,这时候你回来了,桌上就没有人再接这个话。 董北山面上波澜无惊,该给你夹菜还是夹菜,看着你一无所知地对他撒了娇,李缦却一顿饭都在暗悔。果然,吃过饭各自回了车上,李缦系好安全带恨不得催傅煜然快走。傅煜然把钥匙插进去,不动。 李缦有点儿心虚,说:“走啊回家。” 傅煜然看看后视镜,开口:“缦缦,一会儿你最好别瞒着。” 董北山开了车门。 你过了整整两天一个人吃饭睡觉的日子。你依旧睡在主卧,董北山去睡了书房。他似乎很忙,可以忙得整整一天都见不到人。以前那些陪着你吃饭的日子好像真的是海绵里挤出来的水,只要一松手就统统被吸回去,好像不曾存在。 一个人的早餐索然无味。你吃了一个小包子,又喝了两口牛奶就不吃了。王妈和李姨在厨房里一个和面,一个摘菜,你无聊就过去问了弄的是什么菜。 “是荠菜。这会儿荠菜是最好吃的,又嫩又鲜,可惜咱们哈市天冷,今年这会儿还下雪,这个荠菜市场上都少,这都是董先生让人弄来的。” “今早上董先生还问我你的早餐是什么,这两天有没有按时起来吃东西。” 家里人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住家阿姨的感受往往是最敏锐的,你和董北山相互避着不见,她们在中间只能暗暗忖度发生了什么。王妈委婉提点:“陈小姐,女人是要学会低头的,尤其是跟董先生这种男人。” 董北山是哪种男人不言而明。你低头咬着唇。 你发了微信:“董哥,王妈包了饺子,我中午给你送一点过去好吗,方便吗?” 饺子只是个引子,能破冰才是真的。 董北山在办公室的书桌前坐着。其实这几天他心里也想,都冷战两天了,小姑娘也不说问问自己,刚想着,你的微信消息就来了。想了想,董北山给你发:再泡一壶山楂茶带过来。 司机拎着食盒放在茶几上,打开食盒,热气腾腾的三十个饺子,一半荠菜馅,一半三鲜馅,酱油醋两样蘸料,黄瓜腐竹凉拌粉丝乾隆白菜糖醋萝卜四样小菜做点缀,一碗金沙沙的虾仁豆腐羹,一壶山楂茶。 你挽起袖子调了蘸料,把筷子递过去,董北山不着急吃,先问你:“吃了吗?” “吃了几个,王妈包的挺好吃的。” 听你吃过了董北山才动筷。 吃了饺子,又喂了你多半碗豆腐羹,董北山喝着茶消食。 你鼓着勇气说:“哥你这两天辛苦,我给你按一按吧。”董北山“嗯”一声,坐到了沙发上,你也连忙跟过去。董北山枕着你的腿,你蘸了一点冰片薄荷膏,轻轻给他揉着太阳xue。 “大哥,你……”伴随着外面匆匆脚步声由远及近,话音在推开门的一刹那又戛然而止,不自觉地放慢了。 董北山轻轻拍了两下你的手腕,你扶着他坐起来,也没敢打量来人,就自己闪进了套间里的小卧室。 董北山的小卧室里有张床,一个衣柜,一张圈椅。你在卧室转了一圈,就顺手将床上他穿过的衣服叠起来放在一旁,准备给他带回家洗了。 来人莽撞,本来是想汇报南岗一块难啃的地有突破了,赶着饭点儿过来不是显得自己工作出力上心吗,谁想得到大哥这儿有女人在,平常是没有的,哪成想今天就这么寸。但后悔也晚了,只能硬着头皮,也不敢夸大,捡着重要的事回了。董北山揉揉脸说,行,就这么办吧,也没别的办法。来人恭敬万分地提着心退出去。 董北山推开卧室门,你在给他换被罩,听见开门直起身看他。董北山说:“弄好了你躺这儿睡会儿,下午我带你回去。” 你有点儿可怜地望着他:“哥,你不休息会儿?” 董北山摇摇头:“不,我还有个会要开。” 沮丧的你并没有立刻睡着,但床上都是他的气味。你无意识捏着被角,在温度适宜的小房间里慢慢闭上眼睛缩成一团。 “醒了?”你给手机定了闹铃,董北山正好进来给你端水放在床头。 你散着头发坐起来,去抓他的手。他没有松开任你抓住,你又得寸进尺,凑近了抱住他,让他羊毛背心下摆的温度与你偏高的体温融合在一起,默默发泄着一个刚刚睡醒的小女孩的迷惘和脆弱的一面。 你听到他轻轻地叹气,然后摸了你的头发。